請千萬不要讓我逼不得已’。
接著,艾格隆又對著神父開口了,“神父,我很抱歉今天給您帶來了意料之外的麻煩,但是請您放心,我在這裡呆不了太久。所以只要您在這短短時間內配合我,那我也絕對不會傷害到您的安全——我雖然和您在政治立場上可能不太一樣,但是按我的身份和尊嚴,我是不會對您說謊的。”
艾格隆的話,似乎稍稍地安撫住了神父的情緒。
“您……您想要我做什麼?”他驚魂未定地顫聲問。
“很簡單,您去敲鐘,把附近的鄉民召集過來,來的人越多越好。”艾格隆簡短地回答。
他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不過他的眼神已經告訴對方了——如果你不順從這個要求,那我就‘逼不得已’了。
他沒有為帝國服役過,身為教士他也沒有孩子(至少名義上沒有)去為皇帝赴死,所以艾格隆當然也沒必要對他太客氣。
神父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惶急地看著艾格隆,又看了看他身邊簇擁著的一群人,然後視線又不由自主地眺望到了要塞的方向。
“您想的沒錯,駐軍會過來的,但是這需要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我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艾格隆示威式的捏緊了拳頭,“同樣,我時間不夠,所以請不要再讓我多費口舌了。”
“您能夠保證不傷害他人嗎?”神父試圖討價還價。
“當然了,只要沒人對我拔槍,那我絕不會首先開火——”艾格隆帶著一臉的驕傲,做出了保證。“我跑回法蘭西不是為了殺掉誰,而是為了見到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人民。”
“哎……”神父長嘆了口氣,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
接著,在安德烈-達武的監視下,他返回到了簡陋的教堂當中,然後在小閣樓裡晃動了教堂的鐘。
在叮咚叮咚的鐘聲當中,各處村社和民居里的鄉民們,都意外地從房屋和田土當中探過了頭來,搞不明白為什麼教堂突然召集他們。
很快,村民們從四面八方當中匯聚了過來。
艾格隆站在空地上,聽著鐘聲,看著面前人越聚越多。
理所當然的,他這樣穿著精緻的外鄉少年,吸引到了鄉民們的視線。
艾格隆的計劃在順利進行,但是與此同時他卻感受到了一種如芒在背的壓力——老天!如果他們恨我,甚至只需要幾個人號召一下,就能一擁而上把我逮起來了。
這裡已經有了上百鄉民,等下還會更多,而他手裡只有幾個人,幾條槍——就這麼點武裝,面對這麼多青壯年人群,根本就毫無意義。
艾格隆並不是第一次面對大量人群,不過當時要麼那些人都是他的部下,要麼他有足夠多的部下團團圍在身邊保護他,這是他第一次以如此懸殊的比例面對過這麼多神色迥異、心思莫測的人群。
他的身體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讓他有些口乾舌燥。
不過,他的心裡卻沒有任何恐懼。
想要去完成大事業,就得有膽識,這麼一點場面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然後以一種驕傲的冷靜,靜靜地注視著圍攏過來的人們,無視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慢慢地,鐘聲漸漸地變弱,聚攏過來的鄉民們也達到了數百人之多。
艾格隆心裡覺得是時候了,於是他終於大聲開口了。
“法蘭西的公民們!我,羅馬王,回來看望你們了!”
他簡短的一句話,立刻惹來了人群的騷動,有些人在驚呼失聲,有些人滿臉的不信,而有些人則茫然無措。
艾格隆知道,這是一個關鍵時刻,他必須拿出應有的態度來控制人群情緒的脈搏。
他慢慢地往前走,向著人群走去,一點也不害怕自己落入人群當中。
也許是感受到了那種精神上的壓力,人群不由自主地往後退,有人甚至已經臉色煞白想要逃跑。
“我是來回來看望你們的。”艾格隆站定了腳步,然後神色激動地看著人們,“請不要害怕我,不要排斥我,因為我就是你們的一員……我就是法蘭西人,我踏上法蘭西的土地,就是為了見到你們。難道,你們忘記了皇帝,以至於不想在和他的兒子說上幾句話了嗎?”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但是又刻意變得溫柔了起來,
在他的詰問之下,人群漸漸地停下了腳步,有膽大的人開始和他對視了起來,雖然也有幾個人還是選擇了逃走,但是終究他已經控制住了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