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腿上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含羞的靠在他懷裡,而胤禛他正一臉溫柔的幫她插著髮釵,那根髮釵上面的刻花墜子上的海棠花此時開得正豔。
本來我想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說,胤禛,穎倩出事了,怎麼辦,胤禛,你帶我進宮,你帶我去看她……
胤禛,不要不理我,我們和好像以前一樣生活……
胤禛,我該怎麼辦,我在這裡只有你可以幫我,幫幫我,阿姐,我要見她……
懸在心裡的千言萬語,滿腹愁思,都梗在喉嚨裡,最終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我說:“你忙吧……”我退出邁進去的腳,關上了書房的門。
阿姐,阿姐……我要怎麼辦?我轉身朝著府門方向跑去,正撞見一個人,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高無庸見是我忙扶起我,道:“菱主子?”
我抓著高無庸的手臂,像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握著,“帶我去找十三爺,求求你,帶我去找十三……”我跪在地上,抬手攥著他的衣袖。
高無庸緊忙站到旁邊躲開,低身看著我道:“主子,快起來,折殺奴才了。”
我搖搖頭,焦急道:“阿姐,阿姐出事了,我要去見她,十三,求求你,帶我去,帶我去……為什麼我整天待在那個院子裡,為什麼我不出去走走認一認路?十三住在哪裡,十三,十三,阿姐出事了,阿姐!”
高無庸看著眼前說話語無倫次的我,皺著眉,滿臉遲疑,卻終究點點頭,“菱主子,奴才去安排馬車。”
身上的力氣被抽乾般癱軟下來,我抬頭看著高無庸,對他說:“多謝。”嫣然一笑,悽美卻又多含苦澀。
阿姐,堅持住,我來了,我就來了。
昏暗的天空烏雲密佈,偶爾一閃而過的亮光,跟緊隨而至的雷鳴聲驚得人心慌慌,漸漸地,豆大的雨滴瞬息降至,一場雷陣雨沖刷著紅塵萬物。
忽然覺得,原來一切都有些像雷陣雨,來時匆匆,歸路漫漫,待雨過天晴後,方知道,原來它沖刷的不僅僅是泥土的表層,還磨平了尖銳的稜角。
雨幕中,我抱膝坐在地上,素白紗裙被雨水浸透,纖柔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王府門前的臺階上,坐在上面,望著那個紫禁城的方向,彷彿看到了,在那個雨水遮擋下的宮牆殿苑裡,有一個人正蜷縮在那裡,也在望著這個方向。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右手,冰冷的指尖觸碰到被雨珠填滿的空中,隔著層層阻隔,彷彿聽到了,阿姐,那是阿姐的聲音,阿姐在唱著搖籃曲,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孩子般稚氣的笑。
高無庸從馬車上跳下,撐起油紙傘疾步來到我跟前,“主子為何不在房簷下避避雨?”聲音中帶有一絲擔憂。
我抬頭看著高無庸,雨水順著臉頰流下,高無庸把手中的傘塞給我,又轉身跑到馬車裡取出一件黑色長袍披在我肩上,道:“菱主子,天氣寒冷,您的膝蓋還是要護著些才好。”說著扶著我起身,膝蓋處隱約傳來的刺痛讓我眉頭緊蹙,我蹲下身用力按著膝蓋,虛弱的對高無庸勉強一笑,道:“沒事,不疼,一點兒都不疼。”邊說著,邊往馬車那裡走去。
高無庸扶著我上了馬車,自己坐在外面趕著車。
馬車動了,我知道,這樣就離阿姐更近了。
高無庸扶著我站在十三府門前,等著通傳的小廝回來。
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讓本就蒼白的面頰染上絲絲冰寒,柳葉眉梢泛起的愁思,襯著目光如水,似乎一次微微的顫動便會溢位晶瑩,可是,從始至終,一滴水般的珍珠也沒有落下,儘管嘴唇被咬的泛起血絲。
十三疾步走在雨幕中,漸漸地,他撩起衣襬大步向著府門跑著,當他看到那個裹著黑色錦袍的髮絲凌亂的我時,他攬我到懷裡,幾乎在喊道:“章佳·卿菱!你要幹什麼!”
我雙手緊緊地攥著十三的袖口,幾乎是用聽不可聞的聲音,低聲輕訴著:“十三,我要見阿姐。”
十三深深地看了一眼懷裡的我,轉頭對高無庸道:“四哥呢?”高無庸抬眼看了看十三,眼神之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我扯著十三的衣袖,看著他慢慢地搖著頭,道:“阿姐在等我,我知道的,她在等我,我的阿姐,她在等我,十三……”十三忽然攔腰抱起我,對高無庸道:“回去告訴四哥,卿菱嫂子在我這裡。”說完便大步往府院內走去。
十三把我放在書房內室的軟榻上,拿出毛巾幫我擦著被雨水浸溼的青絲,不一會兒,小路子進來放下一套整潔的月白繡蘭衣裙,十三放下毛巾柔聲道:“把身上的溼衣裳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