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你和他結了婚,就得跟他捱苦挨窮一輩子,你受得了嗎?有這個必要?有這個決心?你要想通想透,想個明白才好!”
“乾孃,我都想過,我喜歡他,我不能失去他。”
“好吧!你既然這麼有決心,我去跟你娘商量就是,你還可以再考慮的。”
“不用考慮了,我早決定了。”
這一晚,呂夫人特別請石頭吃晚飯,致謝他三年多來的幫忙及對女兒的救命大恩。談話中,詢及石頭的家世和此後的行蹤,石頭也不瞞她,說了實話,自認是個孤兒從小就是被人收養,根本不知道父母姓氏。呂夫人書香世代,對此甚有顧慮,不願替女兒選這頭親事,但也不願使女兒失望,所以說話甚為含蓄,略說女兒喜歡他,希望他也喜歡她女兒,今後好好待她女兒。
呂夫人雖未明言,但所含意思,各人都明白,石頭當然不會不明白。
石頭卻不直接回答。他只是說三年多來得蒙大人夫人收客,不以下人看待,十分感激,將來有機會,當再來拜會等語,對於呂玉娘一事,不涉一語。後來還是乳孃開口,說夫人想把呂玉娘許配給他,問他曾否成過親,石頭無法不回答了,他說以他這年紀與身份,那不是談婚論嫁時候,前此更無可能。他表示很喜歡呂玉娘,對她大讚,但又說雙方身分懸殊,不敢高攀,更說他此去飄萍無定,更吉凶未卜,不願連累小姐,免她掛上一個虛名,終生蒙上陰影。但他說,如果他沒事,三年之內必再到萬松山莊,若呂玉娘能等他,可等他三年,否則,她可以另行婚配,他絕無怨言。呂夫人想想也有道理,只是不明白他此去有何吉凶,何以一定要去。
“夫人,這種江湖恩怨,你老人家是不會明白的,乳孃或許清楚,我不能不去的。”石頭說。
“石頭,你認為此去吉凶未卜,對方是個什麼人?很厲害?”乳孃問。
“我也不知道。但二十年前,他們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是否還生存,武功怎樣,我都不清楚。”
“那麼,你早打算去找他們了?”
“不錯,當我知道之後,就決定了。”
“那麼,你怎麼在這裡呆了三年?”
“實不相瞞,我是受人之託,在此保護少爺的。”
“啊,你原來不是來種花的?”
“我是來種花,我種花也是為了照顧少爺的,對了,我走了之後,後園的花木,持別是山上山下的樹木,幹萬不可被人斬伐,更要提防有人縱火,若是毀了一株,馬上就該補上,這是防敵的好辦法,若給火毀了,用石堆砌在樹叢處,也是個辦法,但切勿錯砌,就算毀了一株,一時種樹長得不快,也可以採用這個堆石代替的辦法,最重要的是不要擺錯位置。”
呂夫人一直都以為石頭真是為了生括投到萬松山莊的,想不到他原是另有原因,當下衷心感激,說她實在不知道,真對不起,他說那沒有什麼,他是受了武威鏢局尚青所託,留在呂家的,他們曾經同行了一段路,後來,他先走了,到京師去找個朋友,玩了幾天,所以反而比尚青來的遲了,同時,也因為易過容,所以尚青並不知情。
晚飯過後,呂玉娘芳心更亂了,她是希望能與石頭結為夫婦的,越快越好,免生變化。而且,她發覺自己每次跟石頭在一起時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恨不得和他擁抱在一起,因此,她覺得自己是希望結婚的,但若果是不能馬上結婚,先訂了婚,定了名份也好。偏偏石頭和她的想法不同,他怕此別兇吉難料,不想早定名份,誤她一生。她感激他能為她設想,又怕事情有變,因此,雖然怕羞,考慮再三,終於還是去找他,親自表示不管等多少年都等他,除非他親告訴她,叫她不用再等他才會終止。兩日後,石頭就要走了,離去前夕,他帶她上了萬松山,看她練了一遍繞花步和飛花劍,並教她化劍為掌之法,同時,把萬松山上以松樹為陣的安排法,還有山下的棘林陣法等一一教會了她,叫她按圖研究,自會明白,說完,他不等天亮,午夜便離去,分手前一刻,她實在忍不住,採取了主動,兩個深深長吻。
呂玉娘送了一程又一程,直送到遠遠才含淚告別。
石頭離開了生活了三年多的萬松山莊裡的人,特別是和呂玉娘分手,中也若有所失,這時才知道自己的愛慕呂玉娘之深,絕不在呂玉娘之下,真想回頭去和她親熱一番。自然,他沒有這樣做,他把心一橫,咬實壓根,加足勁,跑出了百數十里之外才放慢腳步,就在路邊土地堂歇這下半宵。
這一間土地堂倒相當寬敞,石頭又睡得刁贊,睡到神案上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