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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聲,如野獸在侵吞獵物前的戾虐低哮,“本王想想,該如何處理呢?割舌?毀目?斫手?除足?抑或弄花這一張雲伯侯府出產的俏臉蛋,再將全身經脈廢除?”

諶霽拳心緊蜷,力持無波的冰顏之下,火漿欲發。

肆意沒有說話,僅以美瞳瀲瀲,同情地掃向他身後。

傅津頜下一緊,已知發生了什麼。

“廣仁王爺,諶墨對您的提議感興趣得緊,不如也請令兄體驗一番如何?”

“三嫂。”傅津並未回首,殘聲笑道,“你是在告訴我,你準備向適才還在捨命保你的三哥下手麼?”

閣內,諶墨再將一粒固本保元的長元丹塞進傅洌嘴內,吐語是不含一絲情緒的淡然:“廣仁王,不要告訴我,你準備向在下講授仁義之道?”

“很好,很好。”傅津面色更形詭厲,“你最好出手,也好給本王一個將你們四大家族連根拔起的理由!”

“廣仁王,你救兄心切,吾救姐情衷,將心比心,你該能體會在下此刻的心情,何況……”諶墨嗓柔音緩,徐如春風,縷縷蕩人耳際。

傅津尚對其這不合時宜的音色陡覺怪異,心神微疑之際,雙目與正面相對人兒的一對星眸遭逢,其內星輝燦燦,竟如一個吸漩的渦轉,教人難移瞳睛……

“傅津,今日,你在你的府邸內閉目謝客,你不曾見過誰,誰也不曾見過你,回去,回你的府邸,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的存在。你兄長傅洌攜妻到太秀園賞梅,受天遣會伏襲受了重傷,切記,切記……”肆意冉冉發聲,步步接近,隨袖散出迭魂之香。

諶霽無息掠去,接走了因廣仁王手指鬆緩而驟失束恃的諶恕。後者在斷腕之痛、遭脅之懼的夾襲下,早處昏迷。

諶墨向其弟比個手式,示意其先行撤下。

諶霽意會,頷首,舉步……

一道玄影如鬼魅般,破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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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是個頑敵,其人意志、意識均異於常人,若不是諶、肆兩人多年的相處默契,諶墨先以音分其神志,肆意揪此一線機會施以失魂之術,不會有恁此順利的開端;而至最關鍵之時,強敵趁虛而入,若非肆意當即立斷,將一點朱唇觸上先前垂涎它已久的人口上,也不會有恁此遂意的結局。除卻——諶墨遭劫。

諶墨在瞧清來者目標唯自己一人時,當即放棄抵擋,亦瞪止了諶霽的援手,以前所未有乖順隨人擄去——那個當下,任何聲、影的輕擾,均可使肆意前功盡棄,後果是四家族面對天家惡魔的顛覆,還有……

她須承認,她更怕全無抵抗能力的傅洌再遭任何不測。

這個僅是夫妻之名的夫君,明明不是隨和的脾性,對她卻極盡縱容。她的屢拒求歡,她的徹夜不歸,她的冷譏熱諷……在皇室,在天家,樁樁都是罪名,而這一刀,更是罪不容誅。

罪不容誅啊,是以,匕首刺下,一管熱血濺回理智時,她已為兩人設想好了結局:孝親王夫婦受叛匪所襲,曝屍崖下,當然,那位倒黴的孝親王妃絕不會是她……妖魚諶墨並非善男信女,不是麼?

但,傅洌這個男人,硬是將結局改寫,一腔血換她淚珠成串,他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傅洌,我們怎麼辦?怎麼辦呢?”她無力闔上疲酸的雙瞼,喃道。

赫連銘瞥一眼車內一角呆坐半晌的這尾入網妖魚,深邃目瞳波光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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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洌醒來,已是七天之後。

重重紗簾低垂的寢樓內,燈燭高燃,藥氣沉鬱。他的醒轉淺呻,驚醒了榻前支頤淺睡的佳人:“……王爺?”

昏沌的眸漸趨清晰,佳人的輪廓亦由粗淡變得細緻,他微擰眉。

“王爺,您要喝水麼?”佳人身側靜立的婢女出言恭詢。

“……退下。”他嗓有些許沙啞。

“是。”婢女春葉溫順撤步。

“扶我起來。”

榻前佳人微愕。

“扶本王起來。”他又道。

“……是。”

綴有粉色並蒂蓮花的雪白衫袖探出,只是,僅是探出,即被男人的一臂推拒。男人自行坐起,並因這動作扯痛胸下創口,蹙眉成巒:“你為何在此處?”

諶恕也不勉強,漠然歸座:“我並不想在此處。”

“她呢?”

“若你聽完仍能靜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