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府內所有馬匹染疾,他日管家搬來皇曆言大凶日出行不宜。”
語音稍止,美眸探巡在對面的這張雪樣容顏上細察,半刻鐘後,終有了變化。她正一喜,聽那抬瞼望來的人問:“完了麼?九王嬸要談的話結束了麼?侄媳可以告退了?”
“……還有更離奇的。”碧月橙聲透慍意,“本王妃差出門送信的下人總會無故昏倒在後府門口,本王妃的貼身丫鬟亦去向不明……”頓了頓,對面這張芙容臉上仍是纖毫未動。“如此種種,很難不說是有人有心為之。‘她’想將本王妃困在廣怡王府,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除卻束手待斃,做不得任何事,這手法,不可謂不歹毒。你說是麼,孝親王妃?”
“這倒奇了。”人家問到頭上,再作無聲終是不妥,諶墨直直接住碧美人凌厲探尋的眸線,悠然道,“九王嬸是廣怡王妃沒錯罷?廣怡王府又怎會成了廣怡王妃的束手待斃處呢?再者說了,侄媳不是在貴府外見著九王嬸了麼?”
碧王橙冷笑,目露不屑:“太子妃抱恙,舉城的貴親女眷均來探望,那位仰人鼻息活著的廣怡王又如何敢漏了這個禮節,你沒見那幾個粗壯的僕婦,便是為監視本王妃來的,使本王妃除了太子府,去不得別處。”
“看來傳聞有時,的確是有誤的。”
“何意?”
但見對方滿副戒警,諶墨搖首一笑,“外傳廣怡王妃深受廣怡王寵愛,竟然是假的。”
“……你怎知是假的?本王妃……”碧月橙自幼因相貌絕美,受盡萬般寵愛,這“不受寵愛”四字,實在不願領在頭上。但適才的自己,卻已將府內所遭所受道了出來,那番的境地,任誰也不能說她“深受寵愛”罷?
“廣怡王他不是不愛我,而是不敢愛我。”美麗的脖頸揚起高傲角度,髮間的金釵銀葉劃出矜貴弧線,“若沒有人在背後撐腰,他怎敢如此對我?而這個撐腰的,想必以為孝親王不敢動她,還是捨不得動她?”
“以廣怡王妃此時的態度,可想而知,廣怡王不但不愛你,而且是厭惡極了罷?”畢竟,有誰會愛一個對自己盡是不屑鄙夷的人呢?
“你……”她百般試探揣磨,只為證實心內的惴度,但這妖女一張臉風吹不動不說,言談尚極盡奚落,自詡受盡嬌寵的她,哪再忍得下去!“諶墨,你敢不敢說,本王妃近來的所遭受的,和你毫無干係?”
第十章絕情
原來,這就是廣怡王妃“找個清淨地方說說話”的目的。如此敏銳的感知,如此悍厲的質素,單純的姐姐怎會是對手?
“諶墨,你的‘沉默’是何意?心虛麼?預設麼?”
聽這入耳來的咄咄逼人,諶墨垂下的眸內,添進機鋒,唇彎彎,笑晏晏,不再‘沉默’,“諶墨的‘沉默’是心虛也好,預設也罷,那又如何呢?”
“你——”
“廣怡王妃。”諶墨優優雅雅理鬢,婷婷嫋嫋起身,一步一步……
“你……你做什麼?”一直以來,對著這一張太易讓人愛上或恨上的臉,碧月橙難以否認心下的妒意及防惕,但卻不曾有過些微懼意,因她見識過自己身後的“他們”那強大的毀滅力量,她不以為有人能在“他們”手底討得便宜。但此一刻,看她步步逼近,卻陡感由自己主動提議的兩人獨處不是智舉。“……你想要做什麼?你……”
“你害了我姐姐。”
“她得不到洌的愛,不是我的錯!”
很聰明的老調重彈,也是極老套的避重就輕,但,她不介意提醒:“你害‘死’了我的姐姐。”
碧月橙容色一白,嬌媚的杏眸在一絲惶措稍縱即逝,豐潤嘴角抖出一個依然鎮定的冷笑,“如果你硬要把令姊鬱結成疾的罪過推到本王妃頭上,本王妃無話可說。”
“模糊事情的焦點並不能使你脫罪,碧月橙。當日遺在山上的,不止那個你有心丟下的孝親王府腰牌……”
“我不是有心!哦……”掩口不及,連胭脂也遮不住似潮水退卻的血色,怎麼會?被“鬼”逼出是一回事,在人前坦承心底的一角陰暗又是一回事,不堪吶。
但,廣怡王妃豈是任人一擊即潰的角色?“……所以,你是承認了,這段時日是你在作祟?你好大的本事,連廣怡王也勾結上了,你可知,他是洌三兄弟最恨的人,若洌知你和他聯手害我,你,你的家族,都將土崩瓦解……”
“如此看來,王爺對你的確情深義重了?”諶墨淺顰蛾眉,微抿櫻唇,美玉般音質放得低柔似春風,“難怪他曾對我說,若我允了饒你,他寧可斷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