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何說也不能有所忤逆。
便在二人說話間,忽地來路傳來一陣急遽的馬蹄聲,他們回頭看去,只見一匹灰斑白馬疾馳而來,馬背之上,馱著一個紅衣女子,從山路飛奔而至。
只見白馬來得好快,陶飛一看,也不覺什麼,便回過頭來,驀地發覺離茶寮丈許之處,路中正跪著兩個孩童,正爬伏在路上玩彈子。
陶飛乍見之下,不由大驚,眼見這兩個小孩快要給白馬踩著,他也不作多想,待得白馬馳近跟前,縱身躍出茶寮,手中長劍連鞘點出,欲想將白馬點倒。
便在他劍鞘將要點到白馬身上,紅衣女子馬鞭一揮,逕往劍鞘揮去,一股強大的真氣,自劍鞘傳到陶飛的手臂,他只覺手中一麻,長劍連鞘脫手飛出,人也被震翻開去。
瞬眼之間,白馬已馳到那二個孩子身前,馬兒驀地前腳一縮,後腿使力一躍,從二個孩子頭頂掠過,絲亳沒傷著孩子,隨見山路塵土飛揚,白馬已經絕塵而去。
一旁的南兆泉跳身而起,見陶飛給那女子隨手一鞭,立時震翻路邊,他先是一愕,繼而勃然大怒,連忙走出茶寮,躍身上馬,正要追趕那紅衣女子,陶飛上前拉著籠頭,道:“不用追了。”
南兆泉怒道:“這個丫頭也太無禮了,一出手便想傷人,要是你不懂武功,給她鞭子這樣一揮,還有命在麼!”
陶飛微微一笑:“你先下馬來,咱們坐下再說。”
南兆泉悻悻然跳下馬,二人回到茶寮坐下。
只聽陶飛道:“師弟,剛才也很難怪責人家,那女子若不揮開我的劍,她的馬便會受傷。再說,她把我震開,也是她不想我給馬兒撞著,說來我還要多謝她呢,又怎能怪她無禮呢!”
南兆泉迴心想想也是,遂道:“那個女子的騎功果然不賴,一提韁繩,便騰雲跨風般躍起,實非一般人能為。”
陶飛點了點頭:“瞧她剛才的模樣,似乎正在急於趕路,所以才不肯勒慢韁繩。”
南兆泉也有同感,二人休息一會,便開始啟程上路。
一路上陶飛想起方才的女子,見她身手卓絕非凡,武功異常了得,不知是那一個門派的人物,可惜無法看請楚她的容貌。
是夜,陶飛二人來到杭州,找了一個宿頭住下,正要熄燈安睡,驟聽得瓦面上傳來異聲,二人立時驚覺,吹滅燈火。
便在此時,屋頂有人“唷”的一聲。
陶飛馬上躍出窗外,而南兆泉提劍銜尾跟出,二人上得屋頂,月色下看見一人正臥伏瓦面上,又見兩條黑影一前一後,向南面飛奔而去。
南兆泉躍到那人身旁,低頭一望,不禁“啊”的叫了一聲,忙道:“陳師弟,怎會是你?”
陶飛聽見,搶近一看,果然是華山派的同門師弟,此人姓陳名昌,年紀已有三十多歲,但投入華山較晚,至今仍不到十年,以年資順序來說,他還要叫陶飛、南兆泉二人為師哥。
陳昌看見二人,臉上陡然變色。
陶飛大為愕異,見他渾身癱軟,知他給人點了穴道,隨即伸手為他解去。問道:“陳師弟,你怎會來這裡?”
陳昌略一鎮定心神,徐徐說道:“我和七師兄二人,是奉師父之命前來杭州辦一件事,今日碰巧看見你們進來住店,本想馬上前來和你們招呼,只是要事纏身,便打算先行辦好師父交下的事情,再來與兩位師兄會面。”
南兆泉道:“原來如此,所以今夜你們便來了?”
陳昌點了點頭:“我和七師兄今晚剛來找你們,卻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跳上屋頂,似乎是想暗算你們,我正想去通知兩位師兄,但才一移動,已被那人發現,這個人武功極高,一出手便把我點倒了,幸好七師兄還在屋下,沒和他交手,他看見那人逃走,便隨後追去了。”
陶飛聽後,發覺他的說話漏洞百出,但他既然這樣說,只得姑且相信,便問道:“師弟你還好麼,可有其他地方受傷?”
陳昌道:“沒有,只是給封了穴道,現在還有點痠軟罷了。是啊!我恐怕七師兄不是那人的對手,你們快跟上去,免得弄出事來。”
二人想想也是,也不及細問那人的樣貌,陶飛道:“師弟你便待在這裡,咱們追去看看。”話落,便和南兆泉往南面趕去。
再說那個七師兄,名叫趙貴生,此人天資極高,是個練武的好材料,為人乖覺獐智,巧言令色,頗受蕭長風器重。在華山派眾多弟子中,除了陶飛外,武功算是他最高。
陶飛和南兆泉直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