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看見伏鋼瞪她,她趕忙捂嘴搖頭,粉飾剛剛又說粗魯話的罪行。
“夫君,別欺負她。”李淮安從傘下步出,踮著足,拈著絹,為伏鋼拭汗。
“看見沒有女孩子樣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想教訓。”因為自己家裡正巧也有這樣一個獨生女。要是女兒像愛妻多一點就好,像他……唉。
“來,一塊過來,我這兒有涼茶。”李淮安挽著夫君,也招呼著莫晚豔。
莫晚豔當然不客氣了,方才一路找校場,她就覺得渴了,又與伏鋼過招,汗水也灑得差不多,來杯涼茶正合她意!
“別喝太猛吶。”李淮安同時告誡著夫君,也告誡著她,但這兩人性子還真像,都是一拿到茶就仰頭咕嚕灌下,然後同時將空杯子遞到李淮安面前。
“再一杯。”異口同聲。
“都說了要你們喝慢點呀。”李淮安只能苦笑搖頭。
兩人哪裡說得通呀,第二杯一樣的下場。
“呼——”滿足。
“好好喝的涼茶,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別客氣。”李淮安不像伏鋼駑鈍,她一開始就知道莫晚豔的身分。
“一家人?誰跟誰?”伏鋼始終在狀況外。
“夫君,你還認不出來嗎?她是鳴鳳新封的妃子呀。”
伏鋼瞪大眼,那日的冊封大典,他只喝了一杯酒就帶著愛妻回府去,情願順道去找間小店吃麵喝湯還比較自在,所以他沒久留,自然也沒仔細去看那名妃子的真面目,但依照他的認知,能進宮闈的女人,總得是美人——她並不是醜,只是距離美還有一小段距離尚待努力,加上相貌太過年輕,沒有女人的嫵媚魅態,不像是後宮裡爭寵爭權的精明嬪妃。
越是打量莫晚豔,越是覺得她眼熟,這張臉孔,似乎在哪裡見過——
“呀!獅子!”伏鋼想起來了,這丫頭就是當年李鳴鳳吩咐要他帶她去看獅子的小姑娘!
“誰是獅子?!我只是頭髮蓬!”莫晚豔不服氣吠回去。沒禮貌沒禮貌,指著少女叫獅子真沒禮貌!
“難怪!難怪我就在想鳴鳳那小子什麼時候色慾燻心,看到別人家的小女兵就忍不住想強佔為妃,原來是你!”原來是鳴鳳小子當年的救命恩人!
“夫君,你連色慾燻心都背起來啦?”好厲害,鼓鼓掌。夫君越來越有學問了,要是字能再寫得工整些就更好了。
“嘿嘿。”又被誇了。
伏鋼的喜怒哀樂還真是一目瞭然呀。
“我跟李鳴鳳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嘀咕,卻被耳尖的伏鋼聽見,他還很魯地大聲複誦一遍。
“你跟李鳴鳳不是我說的那樣,那麼是怎樣?”
“呃……”連小聲嘀咕都被他聽光光呀?
“你跟鳴鳳,不是兩情相悅嗎?”李淮安心思細膩,聽出弦外之音。
“該不會是李鳴鳳強逼你的吧?!”伏鋼沉聲吼,他生平最最看不慣的就是位高權重者逼人就範,即便是對從小看到大的鳴鳳也不會手下留情,照打不誤!
“也不是啦。”莫晚豔苦惱地搔頭,她不確定李淮安及伏鋼是敵是友,萬一他們對李鳴鳳也沒有善意,若說太多,說不定會為李鳴鳳惹事。況且她聽說伏鋼與穆無疾是多年摯友,說不定是一丘之貉……
嗯,說謊好了,“我和他……是彼此相愛的,他對我一見鍾情,所以我們很快就決定在一塊了。”絕口不提作戲一事。
說謊時,忍不住心虛偏開頭,是莫晚豔改不過來的習慣。
伏鋼聽不出來她說真說假,但李淮安淺淺一笑,眸裡淨是清澄的透徹,“你是如何想的,我不清楚,不過鳴鳳如何想的,倒是不難明瞭。就算不是兩情相悅,至少也是情有獨鍾。”
“咦?”
“你跟我夫君是同類人,但希望你不像我夫君駑鈍,不然有人會吃苦的。”李淮安意有所指。
“我哪有駑鈍?”伏鋼被批評得很不滿。可惜他真的有,所以沒有人想替他說兩句公道話。
“你……”不知怎地,莫晚豔突然很想跟李淮安多說些什麼,或許是李淮安給人的感覺很安心,或許是李淮安說話的嗓音又輕又柔,像在哄人一般,或許是李淮安好似知道些什麼,或許是李淮安說了,李鳴鳳心裡如何想的,她不難明瞭——莫晚豔想從她口中得到解惑的答案。“你剛剛說的情有獨鍾是指誰?”
“當然是鳴鳳。他很喜歡你,你瞧不出來嗎?”
哦,那是因為他戲演得好,跟喜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