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紈絝增長雷部勢力,這在天帝掌控之內,那是可以的,但說讓於異去捉拿一州的大都督,天帝可沒這麼傻,絕對不會批的,即便不斥責於異,也鐵定不會給他回覆,天帝沒有旨意,於異就不好出京,龍無疚這出戏就唱不起來了,所以在定計之先,他就想到了應對的法子,龍無疚在朝中經營數十年,宮中自然收買得有人,先就打了招呼,若見於異要捉拿鬱重秋的奏本,就請相熟的太監扣下來,每天的奏本數十上百,要扣一本奏本,那還不是小菜一碟,所以於異地奏本就到了龍無疚這裡,那麼龍無疚拿了奏本做什麼呢?很簡單,做假,於是在第二天晚間,清肅司就來了個小太監,帶來了於異的奏本,上面批了一個大大的紅字:準!
當然,光奏本上批了不行,事實上奏本出京沒用,還得有聖旨,小太監隨後拿了一道聖旨給於異。
奏本是龍無疚代批的,那這聖旨怎麼回事,寫聖旨的黃綢子或許說到處都有,聖旨上的大印呢?難道天帝的玉璽龍無疚也有?龍無疚沒有,但他家廚房裡萬千地羅卜,弄了個大羅卜來雕一下,抹上紫泥按上去,假聖旨上便多了八個天字:天賜之寶即壽且昌。
這聖旨做得,絕對能以假亂真,而小太監也絕對貨真價實,加上還有於異的奏本,別說於異完全沒想過去懷疑,就算起了疑心,也找不出岔子。
於是第二天一早,於異就帶了宋祖根天一道人還有跟他上天的二十一名神兵,搖搖擺擺便出了昊天城,早有人在清肅司周遭暗中盯著,他一出城,立刻便報了回去,龍無疚得報,與水德星君嘿嘿對笑。
龍無疚吁了口氣:“這狂徒終於入了老夫圈套了。”想到一事:“昨夜那小太監可處理了?”
257
小太監是關鍵一環,逼反了鬱重秋後,天帝拿問於異,於異自然會反駁,他是請了旨的,他有聖旨,但天帝當然不會認,自然要找傳旨的人,雖然小太監其實也不知情,只是龍無疚相熟的大太監找來的一個無人關注的小棋子,但若不處理了,逮著這個小線頭,說不定能拆了整件衣服,最穩妥的,是先把這線頭給剪了。
“神尊放心。”水德星君點頭:“昨夜出門就把他拿了,剁碎了餵了狗。”
“嗯!”龍無疚身子往後靠在了椅子上,繃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不過隨即又坐了起來:“僅那狂徒拿了聖旨去,鬱老兒雖然不會認帳,怕一時之間也未必下得了決心造反,另外幾步棋子,也可以叫他們動一動了。”
龍無疚最終的算計,是要把逼反鬱重秋的汙水栽到於異頭上,讓天帝不再保他,但鬱重秋位高權重,又不是個愚忠迂腐見聖旨就會乖乖聽話束手就縛的主,僅憑於異這小小的清肅司加一道聖旨,他未必鳥你,到時他若不理於異,反叫人把於異抓起來,然後上旨自辨,那怎麼辦?若真是天帝的意思,自辨也無所謂,問題是聖旨是假的啊!訊息一走漏,天帝知道了?一定奇怪,我沒下旨啊!誰在裡面搞鬼,那就穿梆了,所以一定要在訊息走漏之前,徹底逼反了鬱重秋才行。
“遵令。”水德星君當即派人暗傳訊息,鬱重秋當得一州的大都督,在京中自然人脈深厚,這訊息一傳出去,很快便到了鬱重秋耳朵裡,鬱重秋本來還不相信,但各種訊息接踵而來,說什麼的都有,最關鍵的是,於異確實帶著人正奔苗州而來,而駐苗州的天兵也突然瞞著他有了異常的調動——天兵府天兵,就是鬱重秋這大都督平時也調不動的,他要調,先要請旨,天兵府發牌,才能調得動,這會兒天兵突然有了異動,為了什麼,莫非已得到秘旨?要配合於異捉拿他?
鬱重秋心中本來有鬼,千頭萬緒的訊息一湊攏來,又遠隔萬里,沒時間再另加求證,到聽得於異一行已近苗州時,他桌子一拍,勃然而起:反了。
造反這個遊戲,一般人玩不了,但鬱重秋不同,他在苗州,前前後後經營數十年,僅苗州大都督這個位子就坐了二十多年,不但把苗州經營得鐵板一塊,也積累了渾厚的實力,斂聚了無數錢財,暗訓了十萬精銳,一州上下也盡是他一手提撥的親信,這些是硬實力,然後還有軟實力。
說起來讓人感概,鬱重秋在苗州百姓中的官聲相當的不錯,兩個原因,一個是基本上抑制了苗方的入侵,另一個,則是因為與苗方走私,大發了走私財,因此而減少了對普通百姓的盤剝,千里做官只為財,又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哪裡的官不盤剝百姓啊!偏生鬱重秋就是個另類,或者說也盤剝,但盤剝的程度要輕得多,而老百姓這個東西,基本屬豆芽的,給一點陽光就燦爛,那叫一個感恩戴德啊!現在鬱重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