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曾經教導我的話,不記得了嗎?‘永遠不要把你病人的狀況帶回家’,喔,別說話,”她把溫印在他的唇間,“別說話,親愛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會說這是危機情況,或者說我和你不同,而你總能把一切應付好。但即使你抱著善心,你又該去哪兒找她呢?你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想你也不一定知道她的住址,電話也沒打通。你又能做些什麼?何況,你我都知道,有些病人總是希望引起諮詢師格外的注意,何況一個年輕女人面對你這樣有魅力的男諮詢師。”
“但是……”但是他說不出來了,如果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他的確有的是辦法,他可以趕回戒酒協會,依照手機上的那個來電,詢問她的相關資訊,他的證件走到哪裡都行得通。然而,這是不是最合適的方法呢?他不確定,今晚,他見到她的時候,就感到面前站著的女人並不正常,林茜說得並沒有錯,他想,也許是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
他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就被她拉進被子裡,“我不要吃藥,”她俏皮地笑起來,“你就是我最好的藥!”
她把被子儼好,直至月光照不見兩人滾動的軀體……
繭(3)
9小時之前……
9個小時以前,林茜正匆匆地化妝,她的臉色由於兩天的輕度肺病折磨而失去了光彩,本不想讓她的情人看到,可賽斯還是站在公寓門口按響了門鈴。
“你來得比以前早……”她有些無奈地開了門。
“是啊,原定下午的學術會議推遲了,啊……”他看到她一襲黑色的晚裝,露著深刻誘人的*,兩側圓鼓鼓的東西像小兔子般快要跳出來,禁不止好奇地問道,“我剛從你的辦公室回來,他們說你生病了,我以為你灰頭土臉地穿著睡衣,可現在看來,我想他們是弄錯啦。”
“是啊,我已經好了……”林茜諷刺地以一串不爭氣的咳嗽作為收尾,“好啦,快進來吧。”
她從他揹著的手裡接過一束小花,“這是什麼,送給我的嗎?謝謝你。”她親親他的臉頰。
“嗯,黃色的小花,花冠上點綴了一些黑色的小顆粒,喜歡麼?紐扣菊。”
“可是,賽斯,紐扣菊是送給媽媽的。”
“呃……”他吐了吐舌頭,“我以為是探望病人的。”
“別緊張,”她笑起來,拉著他走向沙發,而後靠在他身上,“我早就不介意了,從還在學校的時候開始,我就注意到你和別人不同,雖然我總是鬧不明白,為什麼女孩子都喜歡談論你,因為你看起來並不需要女孩子。”
話題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轉了個彎,賽斯有些愣住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評價,但確實很少有人意識並把這個現實說出來。他由此沒有作聲,裝作不在意地把玩著桌上的藥瓶。
“那時候,我就告訴女伴們,賽斯並不需要女孩子。呵呵,不過那時候我的私心是,排擠掉對手,自己有一天佔據你。喂,你不是生氣了吧?”
“不,怎麼會呢?你跟那些女孩子們都說了些什麼?”
“要像個正常人!”從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這句話就從一些人的嘴裡說出來,伴隨終生。要裝得像個正常人,這是麥濤和文森特這樣的好朋友才能說出來的告誡,於是,他就自然而然地表現得似乎對女孩子之類的話題很感興趣。
“我告訴他們,你是一個另類強勢的人。與一般強勢的人不同,你喜歡聽人說話,有耐心,很禮貌。每個人都需要你,而當他們向你求助的時候,你也絕不會拒絕。可是反過來,你向別人求助嗎?當你自己有了困惑的時候,你會跟別人傾訴嗎?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見到過。知道嘛,一般人和你是不同的,就說那個藥瓶吧,假如你在,我會讓你喂藥給我吃,不是我自己懶,也不是夠不著,我就是需要你為我做些什麼。可你從來不會這樣,你來找我,如果我有心情*,那就做;如果沒有,你就陪我說說話,讓我在你的懷裡抱怨這、咒罵那。好像你是什麼角色都行,你可以是爸爸、哥哥、情人、老公或者其他的任何人,只要有需要,你就是那個人了。這是一種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另類的強勢,我想你自己很清楚啊。”
“是嗎?”賽斯用手指勾動她的頭髮,在指頭上繞了幾繞,“林茜,我們說過的,是同行,不要分析彼此。”
“我沒有分析你啊,只是由於女人的敏感,我能感覺到這些,啊,等一下,”她跳下沙發,“我的電話響了。”
按照林茜的說法,這個該死的電話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