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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陸靳如往常般,蹲下身子摸了摸陸黑的頭,然後站起身子,將背後的長劍取下掛在了洞壁,便向著秦青走了過來。

秦青定了定心神,從床上坐起了身子,笑看著他:“你不是說要去拜祭故友?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陸靳簡單的應了一聲,在石桌前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便無言語了。秦青見他面色有些不同往常,便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了,一隻手將他摟了過來,抱在懷裡,柔聲道:“怎麼了,心情不好?”俯身便欲去親他的唇。陸靳略微掙了一下,偏開臉去,只垂眼道:“既是去拜祭,眼見著墳頭荒草叢生,總有些感傷。”

秦青一下子笑出來:“人死了早就投胎去了,那墳內的,如今也不過是枯骨一堆罷了。你啊,都做了神仙了,怎還看不開?”

陸靳卻笑不出來。他一清早出門拜祭的,卻不是什麼故人,而是他自己。

今日原是他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去自己的墳頭前看一遭。只是他為人時,便是個孤兒,無親無故,死後也沒個後人來替他掃墓。頭十幾年,還有幾個舊友偶爾前來替他燒點紙錢,等到當年的故人也盡入黃土後,他的墳頭便愈發冷冷悽悽,雜草幾乎都淹沒了墓碑,也無人清理,更無人前來拜祭。

按理做了神仙,人世間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早該看開。以往也不覺如何感傷,今日佇立在自己墳前,卻只覺一股荒涼悽楚之意,蔓延在心頭。

也許,是因為途中遇到了秦拭,聽了他那些挑撥的言辭。

那隻雜毛狐狸,幻化成人形,噙著一抹笑,對他道,秦青原是堂堂玄狐一族之主,修煉近千年,風月場上的老手,玩弄過的人類不計其數。找上他,也不過是貪得他一身仙骨罷了。勸他切莫自作多情,上了秦青的當,免得到時候後悔莫及。

還說,就憑他這等姿色,放眼他們族內,便是最平常的狐精也是看不上眼的。更何況秦青,身為玄狐主,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識過,怎可能會對他動了心,豈非可笑。

陸靳轉過頭,對上秦青的一雙眸子。那雙眼含情脈脈,款款柔情,又哪裡像是騙他的樣子。

從撿回來的毛團,到幻化成個孩童,再到少年,直至變成如今的俊美魅惑之姿,秦青一點一滴的變化,皆盡落在他眼底。相伴至今,數載春秋,秦青又怎會騙他。

難道他不信秦青,反倒去信一隻明顯不懷好意的雜毛狐精?

只是……難道秦青果真是玄狐主,而並非普通狐精?若當真是修煉已近千年的狐精,又為何要對他隱瞞自己是玄狐主一事,一開始卻在他面前裝成只幼齒?

念及至此,陸靳的手輕輕搭在了秦青摟在他腰間的手上,忽然開口道:“秦青,你原本家在何處?族內可還有兄弟姊妹?”

秦青怔了一下:“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他當初在陸靳面前化為人形時,陸靳也問起過他從何而來,怎會被幾隻野狗欺負。被他含糊間帶過,陸靳便沒有再追問過了。怎好端端的,忽然又問到這個?

陸靳笑了笑:“你既然要與我長伴相守,我總該多關心些你的事。”

秦青眸子閃了閃,數個念頭從腦中躥過,最後含笑道:“實不相瞞,我本是蒼雷山玄狐一族,卻因些緣故,才來了這棲龍山。遇上了你,又得你所救,豈不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

陸靳胸中一塊大石落地,不由得笑道:“那你當初,卻為何在我面前裝成一副幼齒模樣?”

秦青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道:“我幾時騙你了,我原本就是隻普通玄狐精,道行淺薄,堪堪才能化作人形。若不是被你所救,還真就叫那些野狗給欺負去了。”

陸靳面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第 21 章

秦青這番話,既承認了自己是玄狐一族,看來那秦拭所言,倒也並非空穴來風。可秦拭分明說他是已有了近千年修行的玄狐主,秦青卻為何不認呢?

陸靳原本搭在秦青手背上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笑了一聲:“當真……只是頭普通的玄狐精?”

秦青一愣。

“不是玄狐主麼?”

秦青的面色瞬間就變了。他早該想到,陸靳無緣無故忽然問起他這番話,必定有緣故。怪不得陸靳回來後神情便有些不似往常,難道是……在晏止淮處,聽到了些什麼?畢竟看破了他玄狐主身份的,只有那山神而已。

不由得暗罵了一句多事,秦青忙將陸靳的身子摟緊了些,低笑道:“這些閒話是誰說與你聽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