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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容琛的眸子微微閃了閃,三百餘年前,他從浣龍池內出來,受封益水之主時,手腕上卻也繫著根紅繩。因不知從何而來,又如何會繫於他手腕之上,便隨手扯斷扔掉了。如今看到晏止淮的手腕之上,卻也繫著根紅繩,不由得一陣恍惚。

為何……與這晏止淮一見之下,便心生不捨,念念不忘。如今聽他毫不在意的說要將那紅繩扔了,心內竟陡升不悅。

“既是故人相贈,怎能隨便棄之於地。”容琛沉聲道,“璟兒所言,神君不必放在心上。”

小龍君容璟一下子惱了,跺腳道:“父王怎麼說這話?難道我送的那串珍珠手鍊,還抵不上一根破繩子?”

晏止淮急忙將小龍君所贈的珠子換了隻手腕套上,哄著他道:“自然是小龍君相贈之物更為貴重。只是故人所贈,小神也不便丟棄,便兩個都戴著罷。”

容璟哼了一聲,便也不言語了。容琛放緩了臉色,向著晏止淮正要再開口,忽然聽得殿外一陣笑聲傳來,伴著個爽朗的聲音:“容琛,途經此處,來討杯茶喝。可歡迎我麼?”

小龍君一聽那聲音,立時皺起了眉,怒道:“這南海太子又來了,替他那嫁不出去的妹子做媒來了麼?我可不願見他!”一面扯了晏止淮的衣角,拖著便走。

晏止淮被他拉扯之下,只來得及與恰恰踏進殿來的南海太子打了個照面,敖凌一愣,脫口而出:“臨……臨虛真君?”

話音未落,人卻已經被小龍君拉走了,只留了個背影給他。

他尚自有些發怔,容琛已向他走了過來,笑道:“你不是去了東海赴你叔父的壽宴?如何這麼快便脫身出來了。”

敖凌回過神來,向著容琛擺了擺手,無奈道:“還不是被你害的。盡是些來問我妹子何故還不肯出嫁的,真是不堪其擾。我說你,當真對我三妹無意?她可是對你一見鍾情,寧可嫁你當續絃,也不肯應了寅水龍君的求親。”

容琛微微一笑:“我豈敢委屈了三公主。當日已說得清楚,亡妻故去後,委實沒有再續絃的心思。只能辜負令妹一片厚愛了。”

敖凌嘆口氣:“你倒是深情。”頓了頓,疑惑道,“方才在你殿內,令郎拖走的那位是誰?倒是好似我曾見過的一位上仙。”

容琛驚訝道:“那是此處棲龍山的山神,結識不久,來我處做客。怎會是你認識的上仙?”

敖凌道:“當年我隨父王初次入天庭,上界諸仙中有位臨虛真君,與方才所見之人生得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你既說是此處山神,那便應該不是了。”

容琛笑道:“既是上界真君,怎可能流落在此?自然不是了。”

敖凌搖頭:“臨虛真君早已被削去了仙籍,如今已不在上界了。”

容琛心念微微一動,問道:“那臨虛真君,卻是為了何事被削去了仙籍?”

敖凌道:“據說是與下界一條蛟精有私,在那蛟精飛昇之日,替它擋了天劫,犯了天條。千餘年道行幾近全毀,仙籍削去,打入下界,從此不入輪迴不入仙凡,如今也不知何處逍遙一散仙去了。”言語中似不勝唏噓。

容琛心頭一陣恍惚,不由自主便問道:“那蛟精……後來又如何了?”

“那蛟精過了天劫,自然飛昇化龍,入了浣龍池,洗淨三生塵埃,如今該是掌管著哪處水府吧。”敖凌有些感慨,“只怕是見了臨虛真君,也是對面相見不相識了。”

容琛心中驀然一痛,竟是站立不穩,跌坐在了座椅之上。敖凌一驚,忙道:“你怎麼了?”

容琛定了定神,漸漸平復了心緒,勉強笑道:“無事。”

抬手輕輕在自己手腕上撫過,那裡曾經繫著一根紅繩,他卻已經忘記了是何人為他繫上。若非天生龍族之輩,若得了造化,有幸能修煉成龍,自然要入浣龍池,洗淨三生。他所有的記憶,只從浣龍池內出來時那刻才有,因何而能入天界,從何處修煉而來,皆盡已成雲煙。

以前從未想過自己化龍之前究竟是何物,也並不關心。如何聽敖凌說起這段天界舊事,心尖竟似針扎般難受。

會不會……與他有關?

紛雜錯亂的念頭一一浮上,容琛強自按耐住心緒,待送走了敖凌後,急忙去尋晏止淮。一路尋到偏殿,卻只見容璟滿臉不高興的坐在地上,身旁卻沒有晏止淮的身影。

“神君呢?”

容璟噘著嘴,氣惱道:“方才還好好說著話,忽然就變了面色,說是棲龍山內出了事,急急忙忙便走了。”

話音未落,容琛已經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