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輕嘆一聲,懇切地說道:“姑娘,以你現在的功夫,不但報不成仇,反要把命送上,現在你江門,只是姐弟二人,相依為命,你如有個萬一,豈不只剩下了小虎孤苦一人?姑娘,你要想開些,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這麼做的。”
江元懇切地勸著她,每一個字,都打入了她的心思。
她不禁哭了起來,說道:“那麼……我……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江元把聲音提高了一些,說道:“在沒有把握之前,不宜輕舉妄勸,你與小虎都還年輕,可以再尋名師,十年之後,練成絕藝,再來複仇也不遲呀!”
江元的話把江文心一言提醒,她不禁恍然大悟,感覺到自己這種盲目的尋仇,是多麼的愚蠢!
江文心止住了哭啼,仰頭問道:“可是到那兒去找師父呀?”
這句話把江元也問得無法回答,他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事,不禁拍手道,“有了!”
江文心一怔道,“什麼有了?”
江元笑道:“我不久前曾遇見蕭魯西及浦大祥兩個奇人,他們正在物色傳人,你設法讓小虎拜在他們門下,十年之後,必然練成一身驚人的功夫!”
江文心聞言大喜,笑道:“對了,浦大祥伯伯以前和先父有交,不過很多年沒有來往,我爹爹的死他還不知道呢!”
江元也為她高興不已,說道:“既然有這種關係,加上小虎過人的天賦,定無不成之理,只是他在何處,倒是不容易找呢!”
江文心聞言思索了一下,說道:“那不要緊,我有個父執輩的朋友,與他很熟,一定可以問得到的!”
江元笑道:“這就好了,那麼,你快去吧!”
江文心卻突然跪在雪地上,向江元叩起頭來,嚇得江元連忙閃開身子,連聲道:
“姑娘!你……你這是怎麼了?”
江文心含淚道:“駱恩公,小虎前次蒙你施救,這次又蒙你善心開導,日後我姐弟定要報答此鴻恩。”
江元急得頓足,說道:“姑娘,你快起來……我不過講幾句忠言,何敢當此大禮?”
江文心這才站了起來,打掃了一下身上的浮雪,含淚說道:“恩公善心開導,此恩何謂不大?小女子即將別去,尚請恩公善自珍重,日後再圖良晤!”
江元見她口口聲聲稱自己恩公,無奈只得隨她,聞言說道:“姑娘,天色不早,少時這裡就有鉅變,你快些走吧!”
江文心連連點頭,由懷中取出一本絲絹所包的書籍之類,放在了地上,說道:“這是一本奇書,我有兩套,這一套贈予恩公,我走了!”
她說完此話,如飛而去。
江元連喊使不得,可是江文心已消失在黑暗之中,江元又不敢去追她,怕有人來。
他無奈之下,拾起了那本書,開啟看時,卻見上面寫著“大乘般若神功”六字,一時江元欣喜若狂,怔在了那裡。
原來這“大乘般若神功”,原是佛家中最高的內功,江湖中已然失傳了數百年,江元料不到會由江文心的手中獲得它。
這種喜悅來得太突然了,竟使江元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站在那裡發痴。
等他漸漸地平靜下來時,才想到江文心已去遠了,心中想道:我能指她一條明路,這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他匆匆地把“大乘般若神功”收在了懷中,心中的那份喜悅也就不用提了。
駱江元已得了花蝶夢的全部真傳,本來就已技甲天下,現在又得了這部佛家最高秘芨,真可謂如虎添翼了!
江元正在欣喜,突見一條黑影,閃電般地向花牆撲去。
江元一驚之下,肩頭一晃,已攔住了他的去路,雙掌交錯,道:“這位仁兄是做什麼的?”
江元說話之際,這才看清了面前之人,正是蕭飛志,心中不禁為難了。
蕭飛志一身勁裝,肩插三尺鋼劍,威風凜凜的,他尚未聽出江元的聲音,聞言雙眉一揚,沉聲喝道:“你又是何人?可是,給百里青河保鏢的?”
江元苦笑一下,拱手為禮道:“飛志兄,難道你定要由此經過不成?”
蕭飛志這才聽出了駱江元的聲音,大出意料,不禁往後退了一步,脫口叫道:“啊,原來是你!”
江元心中非常不自然,生硬地接道:“是的,駱江元在此!”
蕭飛志冷笑了一聲,說道:“江元兄,我一向對你很欽佩,料不到你竟作出這等無恥的事來!”
江元不禁一怔,立時問道:“飛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