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張尚書不能死。全都給我滾,否則你們就得死。”
他的聲音雖是很冷,但無法掩飾他音色中的稚氣。想來他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過這聲音…
為什麼,會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聽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唐寧叫道:“就憑你一人,有甚資格叫我們滾。張海民今晚非死不可。”
他依舊不動,只是頭又緩緩低下,“張尚書不能死。但現在你們得死。”
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阿九,快點將那幫野狗打發走。別讓他們壞了老夫與張大人飲酒的雅興。”
他似是對屋內說話之人十分尊敬。一聽得話,趕緊轉身朝裡作了一揖,道了聲“是,主人。”
阿九?
這個名字我並不認識,可為什麼他說話的聲音我越聽感覺就越是熟悉。
他揚起左手將一頭亂髮一把篡住,手指繞了幾匝然後塞入嘴中用牙齒銜住。他本然略顯呆滯的目光在一剎那變的犀利無比,冒出一股強大的殺氣。
他握住劍柄,一寸一寸抽出那把銀劍。
劍氣,前所未有強大的劍氣。
狂龍劍巨幅顫鳴。我第一次有一種感覺,恐懼。
從那把劍洩出的劍氣,使我猛然想起一個地方——福安酒樓。
沒錯,當日在酒樓中遭遇的正是這股劍氣。如此冰涼,帶有千年嚴冰懾人的寒氣。
與此同時,我也想到了一個人。我試探性的向他問道:“你…你是劉旮?”
話一出口便被我自己否認了。因為以這位少年拿劍的姿勢,我可以看出他絕對是用劍高手,他體內散發的那股悚人的殺氣,足以表明他內功的高深。劉旮只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子,決不可能有此等深不可測的武功。
但,他倆的聲音,實在太像了。
瘋子躍躍欲試,我按住他的劍,道:“快走,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我話一落地,那少年大吼一聲揚劍而至。我們七人同時拔劍一格。劍鋒一觸,我只感到一股碎鐵裂剛的奇寒順著劍柄傳入掌中,然後全身一陣陣澈骨的冷。
少年後退幾步,在石板地上留下兩條深深的腳印。
我低頭看向手中的狂龍劍,黝黑粗獷的劍鋒,上面竟然隱隱凝結一層白霜。
唐寧發來一陣發抖的聲音:“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凝霜劍,凝霜劍…”她像見了鬼似的望著那少年,滿臉驚恐,大叫一聲扔下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江湖兵器譜,名列第二的絕世神兵,凝霜寶劍。
誰都明白它的厲害,更明白武功到了何種境界的人才有資格使用它。
我看著被凍紅的右掌,轉頭對瘋子法師等人緩緩說道:“快走。”
他們無動於衷。我大聲吼道:“快走。”
觀音和法師回過神來,沒命的向外跑去。大嘴慌亂的看著他們,也跟著跑了出去。那少年吐出亂髮,冷聲道:“一個也別想走。”話畢一劍砍至。我奮力迎上去,狂龍劍紅光大盛,血龍圖騰分外醒目。兩劍相擊,我按劍順著他的劍鋒往前一推,劍刃卡住他的劍託,劍柄上傳來的寒氣頓時少了一半。
兩個人欺身而至,一左一右攻向少年。
是瘋子和路方。
少年被此一逼,迅速用力推開我,向後退去。
我將劍插入後背鞘中,雙手凌空一抓,抓住路方和瘋子的衣角往後一扯。二人會意,借力飛速越出府門。我一轉身大步回撤,卻猛地感到背後一股勁風襲來。透過眼角的餘光,只見那少年揚著那柄雪白的劍站在我身後,一團亮麗的劍光破空划來。
“滾開。”我回身大吼一聲,一劍揮出,迎向那團劍光。
他似是被我嚇住了。他收了劍,以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著我。
我一劍撲了個空,腳下不穩,一個踉蹌跌向他。我暗叫不好,正準備用力一掌揮去。
一股柔勁湧至,托住了我的身子。我抬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只見他有些焦慮的望向內府,然後衝我使了個眼色。
那神情,分明是讓我趕快逃出去。
馬蹄聲越來越小,看來路方和瘋子已經走遠了。
我疑狐的向大門後退了幾步。他將劍插回鞘中,神情漠然的向府內走去。
一陣快風從我身旁捲過,風中竟帶有凌列的殺氣。
與此同時,那少年忽地轉過身,十分害怕的看向我的身後。
我緩緩回過頭,內心沒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