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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兩個小娃子嚐嚐我的手藝。”

他一面說,一面就捲衣袖,像是立時就要下廚一樣,我忙道:“嘗是一定要嘗的,也得等你把張拾來的事說完了再嘗。”

常福有點不願意,但是也無可奈何:“拾來哥那時也傻住了,雖然他一生精研的是刀法,不是很喜歡槍械,可是過的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槍能殺人,他自然也有研究,但是從來不知道世上有那麼好的槍,就在他發愣的時候,突然又平空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模樣兒稀奇古怪之極。”

他講到這裡,向我們望來,像是唯恐我們不信他所說的話一樣。

但我們早就在白素的設想之中,肯定了那是王居風和彩虹兩人乾的事,自然沒有不信之理,我作了一個手勢,要他再講吓去。

常福又舔了舔嘴唇:“那一男一女……當時,拾來哥說,以為是神仙下凡了,他告訴我,他們對他講了不少話,當時他連一半也聽不懂,後來才慢慢明白的,拾來哥對我說,他們是……突破了……突破了……”

常福說到這裡,現出尷尬的神色來,顯然他記不起張拾來對他說過什麼了。

白素又提醒他:“突破了時空限制的人?”

常福連連點頭,又以十分疑惑的神情望著白素:“你什麼都知道,那突破……時空限制……是啥花樣?”

白素笑:“也沒有什麼,不必理會它。”

常福抹了一下臉:“那兩個人對拾來哥說了好些話,拾來哥當時也不是很懂──”

我問:“說了些什麼?”

常福神情有點扭怩:“拾來他沒有告訴我,說是講了我也不懂,所以……所以……”

他支吾著,我卻知道,張拾來多半曾對他說了,但那些話的內容,全然超乎常福的知識範疇之外,當時聽不懂,自然也無法記得住,事隔多年,他自然是再也想不起來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可是他忽然又高興了起來:“拾來哥告訴了我那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名字,我倒……記得……不,有點記得……一個叫什麼風,一個叫虹彩。”

二十二、等待

白素糾正他:“是彩虹,不是虹彩。”

這一次,常福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看他的神情,幾乎把白素也當作神仙了。

常福又說了許多話,但大多數是無關緊要的。有的關於哥老會的一些秘辛,連白老大也不是十分了解的,和金沙江畔淘金生涯中的那些細節,以及他對銀花兒美麗動人的懷念,我也已摘要加進了前面的敘述之中,別的也就不用再提了。

重要的是,在常福的口中,證實了白素的假設,那兩卷錄影帶,是王居風和高彩虹兩人拍攝的,所看到的一切,全是真實發生過的情形。我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只是拍攝了片段,例如張拾來的匿藏時期的痛苦,逃亡生涯的驚恐,他們都沒有再拍攝下來,銀花兒的悲慘遭遇,也沒有見諸於畫面。想來,由於那些事實如果在畫面上重現,更叫人抵受不住之故,所以連他們也放棄了。

那自然在他們的心中,含有“過去了讓它過去吧”的意思在內,可是他們兩人既然能在時間之中自由來去,人類的過去、未來所發生的事,都能作親身經歷式的冷眼旁觀,自然應該知道,人類行為中,根本沒有什麼“過去了”的事。

儘管形式不同,進行時間地點有變,花樣更是翻新複雜,工具更加先進文明,規模更加鉅大或是更小,但正如張拾來所說:根本原則不變。

人類行為的根本原則,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還是這樣。

回家以後,開始的日子,我還十分希望有第三卷錄影帶的出現,可是一直沒有。溫寶裕在知道了全部事實之後,日夜盼望王居風和高彩虹兩人會突然出現,可是等來等去沒有結果。最後,他上了一座高樓,作要跳樓狀,希望像張拾來在絕境中的時候一樣,王居風和高彩虹會突然出現搭救他,可是結果出現的不是王居風和高彩虹,而是大量的消防員和警員,自然不免被捉將官裡去,我去保他出來的時候,美麗而又肥胖的溫家三少奶奶,溫寶裕的母親指著我直嚷:“我家小寶本來再乖不過,就是認識了你這種神經病,才開始發神經的!”

我自然懶得開口說什麼,一個年輕的警官仗義執言:“溫太太,神經病不會傳染,只會遺傳。”一句話說得她臉上變色,溫寶裕還沒有來得及做完第二個鬼臉,就被她拖走了。

我也一直希望王居風和高彩虹兩人會出現,可是又絕無法子通知他們我想見他們,只好等著,而等來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