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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了進來:“大膽陳氏,事到如今你竟仍不思悔罪,還敢詛祝當朝皇后!”

“我倒是佩服咱們皇后娘娘了,她坐在皇后的寶座上,何嘗在意過他人死活!偏偏有本事讓不相干的人把她當悲天憫人的菩薩似地供著,又哄得皇上為她神魂顛倒,好像全天下只有她一個女人。”彷彿已經從過去的情緒裡抽離出來,陳瀲灩又變得肆無忌憚:“就連晏大人您,不也是甘為她的裙下之臣?”

……

此言一出,我清楚地聽到我身後的暗香倒吸了一口冷氣。皇帝握著我的手一緊,我抬頭看著他,他對我微微一笑,平靜如常,好像並沒有被陳瀲灩的話影響。我心中一定,也回了他一個笑容。眼光迅速滑過其餘兩人,雲逍的臉色有些蒼白,謝朝陽並沒有看我,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又將注意力放回了陳瀲灩身上。這女人真是瘋了!她的兄長陳尚書看起來也不是個蠢人,如何敢送這樣的不定時炸彈入宮?說起來陳家在京城中也算是一奇了。陳尚書的父親本是一介布衣,藉由科舉進入了戶部為官。這位陳大人能力一般,所以也沒有得到升遷,以至於致仕那年,也不過做到了五品的工部員外郎。他與夫人結髮於寒微之時,本著糟糠之妻不下堂的文人氣節,在科舉考中之後,將夫人接入了京城之中。這位夫人出身已不可考,只知道其行事頗有些河東獅的風範,尤其是在陳尚書成名之後,坊間出現了各種版本的傳言,暗諷陳家乾綱不振,牝雞司晨。陳瀲灩的跋扈,據說也是遺自其母。我能想得到她從家中的“眾星捧月”到宮中“泯然眾人”的心理落差,再加上皇帝強行墮胎的打擊,後宮中的冷嘲暗諷,她的視野越來越狹窄,我這個獨佔帝寵又身懷龍裔的皇后,自然就成為了她眼中的“罪魁禍首”,她心中發洩怨憤的目標。

而被這樣憎恨的我也只能苦笑,皇后與權臣,這樣的流言要傳播出去,也該是天下第一醜聞了吧。只是我和晏殊——這樣的組合她這又是從何處想來!不過仔細想想也就沒什麼奇怪了,為了她心裡的那些恨連自己的家人她都一併拖下水,何況擺明是被皇帝派來處置她的晏殊!

只是這陳瀲灩也未免太傻太天真,記得當年看《三個火槍手》的時候曾讀過一句話——“王后可是聖潔的,要談論她,應該談論好的方面。”這個道理古今中外皆如此,皇帝若有點緋聞可以傳為佳話,但是皇后的貞潔代表皇家的臉面,是絕對不能被質疑的。

“全後宮的人,又有誰不知道,那日正是晏大人你,抱著咱們冰清玉潔的皇后娘娘從御花園中狂奔而出!”陳瀲灩越說越疾:“天底下如何有這麼巧的事,偏偏是她到御花園那一日,素來謹守禮儀不輕易踏足後廷的晏大人您也到了御花園,還那麼剛好救了她?”

晏殊還未說話,宗正寺卿卻開了口:“一派胡言!陳氏,你死到臨頭竟還賊心不死,妄圖誣攀皇后娘娘和晏大人,其心可誅,真是其心可誅!晏大人,據下官所見,既然犯婦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此案到此便算審結,可以向皇上覆命了。”

“凌總管以為呢?”晏殊淡然問道。

“雜家附議。宗正大人和雜家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陳氏對皇后娘娘因妒成恨無所不用其極,即使陰謀敗露仍不肯悔改,其執念之深、心思之毒已曝露無遺。本案至此動機已明,案情已清,可以封捲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后娘娘品性高潔天下皆知,至於本官,本官行事只求俯仰不愧,又豈會被你這三言兩語動搖?陳氏,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像你這樣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所言,又有誰會輕信!”晏殊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派淡漠冷靜:“為了一己之私罔顧至親死活,可憐令尊一生兢兢業業,乞骸骨不過一年,還未曾舒心幾日,就要受愛若掌珠的女兒所累陪上性命。還有令堂、令兄、陳家親族,他們都何其無辜,如今卻都要與你陪葬!”

晏殊頓了一下,繼續道:“本官如今還肯與你應對,不過看在與你兄長同殿為臣的情分上,想給你一個將他們洗清的機會。既然你心意已決,本官也不必與你再費口舌。疏影姑娘,請將所錄並一干人犯等所供,交由她一一過目並畫押,兩位大人,請隨本官一同向皇上覆命。”

“是!”凌戈和宗正寺卿整齊的應道。

“我不畫押,皇上,我要見皇上!”靜默片刻,殿中迴盪起更加尖厲的呼叫聲:“謝明月,我陳瀲灩發誓,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後面的聲音不知被什麼堵住了,偌大的玄武殿又歸於沉寂,我將鬱結在心底的那口氣全部撥出,這才發現我的指甲一直摳著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