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給他任何勸我的機會,上來就說個明白。
我能和大叔一起住這麼久,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他人雖然寡言,樸實,但很明辨事理,也很尊重我,從來不試圖干涉我的決定。六年了,不管是明朝人還是現代人,能做到這一點,都是很難得的。
苓兒進了廳,朝陳大叔行了個小禮,在我看來,卻已經是非常鄭重了。我的苓兒,不知道多久沒對人行過禮,如今,還不全是為了我。
我感動地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苓兒眨眨眼,不看我了。
“這位姑娘……”陳大叔見到苓兒,立刻站起來,有點手足無措,比見到縣太爺時還緊張的樣子,想了半天,才吶吶地說:“姑娘,我是個粗人,別的不會說,但是,一白是個好孩子,我希望,希望你們能好好地過日子,你們倆,都好好的。”
短短一句話說完,他已經緊張得冒出汗來。
苓兒輕輕道:“我明白大叔的意思,你放心吧,我和蕭一白,會一切都好的。”
她的聲音又恢復成以往的低柔婉轉,聽著十分柔和動人。
至此,諸事大順,只等著訂的東西運回來,良辰吉日,我便可以和苓兒,成婚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啊!
定終身 第十八章 婚禮
第十八章婚禮七月初六,婚禮前一天,苓兒手下的心腹僱了可靠的人,領著八十八個青壯男子,穿著一水兒的簇新青色短衫黑褲,精神奕奕地護送著苓兒的六十八抬嫁妝,由南方而來,浩浩蕩蕩地進了鎮子,在鎮子的主幹道上繞了一週,再回到鎮南頭剛掛上“蕭府”牌匾的,我的新宅子,把嫁妝送進去。
苓兒嫁妝包含的內容種類多種多樣,光傢俱就有床、榻、桌椅板凳、衣櫃、箱子等等,一應俱全,且全是紫檀和黃花梨材料的,不僅描了金邊,還鑲嵌了珠寶玉石,工藝精湛,造型美觀,每一件都堪稱是藝術品和奢侈品的完美結合,精緻奢華無以言說。傢俱之後,是各種瓷器、首飾、胭脂水粉、珠玉擺件、珍品字畫等等,每一種都碼放得整整齊齊,尤其那上百件首飾,閃著晶瑩的亮光,華彩奪目,無一不是上上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六十八抬上乘物件,在鎮子繞那一圈時,不知道讓多少人看直了眼,也讓坐在茶樓樓上包廂裡的我和苓兒,忍不住相視而笑。
苓兒和陳大叔見過面以後,就回去做他的準備,我也和陳大叔表達了婚後想搬出去過“二人世界”的念頭。陳大叔表示理解,我又說,我還是打算在陳家辦喜事,新婚前三天也會住在那裡,畢竟陳家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家,我還指望陳大叔領導我的親友團呢(親友團成員,也就是陳大叔和我手下的掌櫃賬房等)!陳大叔聽了,十分高興欣慰。
苓兒在準備嫁妝之前,問我,若是他搞得太扎眼,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還能有什麼麻煩?無非讓人覺得,我傍大款了唄,殊不知,能傍上大款,那是本事啊。我讓他可著自己心意來,什麼東西好用什麼,我還不是跟著沾光麼。苓兒辦事效率比我高得多,沒多久就都置辦停當了,我估計都是花高價買的現成的,還有他以前收集的許多寶貝。這六十六抬,終究還是顧慮了在鎮上的影響,和鎮民們的承受能力的,不然,堂堂日月神教教主,他要怎樣的排場不行?
半個月前,鎮南頭這棟外面樸素,內有乾坤的宅子,也冠上了我和苓兒的姓氏,命名為“蕭府”,進行了最簡單初步的修飾打理,主要是外牆刷了漆,修了邊邊角角,屋頂牆頭,顯得乾淨整潔了許多,也大氣了許多。
我們的新房,在七月初完工,我定的東西,包括傢俱和禮品,也都在六月下旬就都送過來了,我又趕忙僱了人,把聘禮裝到那造型大方質地不俗的箱子裡,送出鎮子。苓兒在距離鎮子一百多里的地方有一處莊子,據說有偌大的宅院和上百名佃戶,幾百畝農田,聘禮送到那裡,自有人接收。
所謂聘禮,除了那些有意味的禮品,算個樣子,討個吉利,其餘值錢實用的東西,其實都被我們留下,備著以後生活中使用了。
在期待和緊張中,七月初七,這個我親自定的結婚大日子,終於到來了。
在這一天,新嫁娘要先在自己家裡“上頭”和“開臉”的。“上頭”,即改變頭髮式樣,把頭髮全部盤起來,梳成髮髻。“開臉”,一般是請一個“全福人”,即公婆、父母和丈夫俱在,兒女雙全的年長婦女,由她用細絲線絞去準新娘臉上的汗毛,並修細眉毛,剪齊鬢角。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此時苓兒應在離鎮子最近的那座小城,他新購的一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