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接道:“兩位好走,恕老朽不迭了。”
伍元超含笑道:“老前輩,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白玉山道:“哦!那麼伍兄還有什麼見教?”
伍元超道:“在下只想問一句話,老前輩是不是兇手?”
白玉山道:“是!千真萬確的是,我一劍刺入他心臟之中,使他氣絕而逝,你說我是不是兇手?”
伍元超一抱拳道:“多承明示,在下告辭了。”
鐵成剛道:“伍兄,我呢?應該留在這裡,還是離開這裡?”
伍元超道:“自然是應該離開,白前輩說的不錯,咱倆留這裡,對他無助,反足壞事。”
鐵成剛哦了一聲,一欠身,道:“老前輩,你不用送,我們走了。”
兩人出了乘風閣,躍上屋面而去。
白玉山望著兩人消失不見,才長長吁一口氣,道:“唉!這兩個年輕人,幾乎引起了嫂夫人和鳳姑娘的誤會。”
白夫人道:“玉山,我不會武功,但我知道你們學過武功的人,耳目特別靈敏,你能看出他們兩人藏在樹上,不知道嫂夫人和鳳兒,是否也瞧了出來。”
白玉山道:“這個很難說了,俠尼妙善,乃一代空門奇俠,鳳姑跟著她十七八年,武功自然是錯不了,但我比她熟悉這宅院中的景物,當我們跪下領死時,借一道反射折光,瞧出了樹上有人,那是碰巧了角度。至於鳳姑是否能覺著有人,我也無法斷言。”
白夫人道:“官人,那兩個年輕人武功如何?”
白玉山道:“都很高明,都當得武林中後起之秀的稱頌。”
白夫人道:“唉!官人,妾身心中,也有一點懷疑,不知是當不當說?”
白玉山笑道:“夫人只管請說。”
白夫人道:“妾身懷疑你心中早知道義兄何以會死於你劍下的隱秘,只是你不肯說出來罷了。”
白玉山微微一怔,道:“夫人怎會有此想法?”
白夫人笑一笑,道:“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是與不是,還望官人不要放在心上。不過,妾身之言,也並非全無根據。”
白玉山啊了一聲,道:“說說看,你根據什麼作此推斷。”
白夫人道:“照官人的說法,那座練武場很宏大,是嗎?”
白玉山點點頭,道:“不錯,很宏大,可容納四五十個人對打。”
白夫人道:“如若嫂夫人的話可靠,茶中無毒,場中無人,只有你們倆,那麼只有兩個原因,可使義兄死於你的劍下了。”
白玉山道:“什麼原因?”
白夫人道:“一個是你那義兄有意的死於你的劍下,一個是他求你把他殺死。”
白玉山道:“你怎會有此奇怪想法,為什麼不猜想,我有意把他殺死?”
白夫人笑道:“我不懂武功,但我能想到,你的武功不如他,就算真的想殺死他,也辦不到,對嗎?”
白玉山沉吟了良久,笑一笑,道:“夫人,你當真是想的太玄了,一個人好好的活著,為什麼會忽然動了求死之念呢?”
白夫人道:“官人,這是咱們夫妻閒話,說錯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山搖搖頭,道:“不會的。”
白夫人道:“如若他遇上了什麼困難,只有一死才能解脫,或是他個人之死,可以救很多人,他是否會求一死呢?像你一樣,古井死灰,只求死於嫂嫂劍下,以償心願。”
白玉山道:“你真是越想越玄了。”
白夫人道:“我說過,這並非是憑空玄想,而是我十幾年對你的觀察而來。”
白玉山道:“哦!”
白夫人道:“咱們結偶以來,你所作所為,無一不是為人,而且結婚那年,你雖未明言,但卻直似你真的歡愉了,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事……”淡淡一笑,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有兒了,對得起列祖列宗,所以,可以放心的死了,等嫂夫人找上門時,你就引頸受戮劍下,對嗎?”
白玉山笑一笑,道:“賢妻才德,一向使我敬重,不過,這一次你是推想的太過玄虛了。”
白夫人也微微一笑,不再爭辯,道:“但願妾身的推想有誤。”
白玉山道:“夫人,其實,你可以不必跟著我一起死的……”
白夫人臉色一變,接道:“為什麼?”
白玉山道:“自然有道理。”
白夫人道:“官人請說!妾身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