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取一些金銀細軟,另尋安身立命之所。”
兩個女婢和書童都不禁流下淚來,但卻無人回答主人的話。
白員外喝了一口茶,道:“你們肯答應,就允許你們留此,如是不肯答允,我要強逼你們離去的了。”
兩個女婢和書童無可奈何,只好點頭答允。
白員外笑一笑,道:“夫人,其實,我結怨在二十年前,那時咱們還未成為夫妻,今夜之事,夫人如能留下性命,那是最好。”
白夫人接道:“官人此言差矣!夫婦本同命,生死應一體,孩子已經長大,也用不到我再操心,何況他還有師尊、義父照顧,你死了要我獨活,豈不是太殘酷了嗎?”
白員外輕輕嘆息一聲,道:“禍由我一人惹出,連累夫人陪命,實叫我心中難安。”
白夫人笑一笑,道:“咱們不是等了很多年,你一直為此事沉痛莫名,今夜償了這一筆血債死也安心於泉下了。”
白員外道:“對我而言,確然如此,但夫人……”
白夫人接道:“別忘了,咱們是夫妻啊!”
明月風閣,夫妻倆品茗論生死,竟有著視死如歸的豪氣。
天過二更,月色溶溶,白員外忽然放下了手中茶杯,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對閣外作了一個長揖,道:“是嫂夫人?”
一個冷漠的女子應聲道:“不錯,是我。”
竹簾啟處,一個全身黑衣的女人,緩步行了進來。
這黑衣婦人,生的濃眉大眼,年約五十上下,黑帕罩頭,手中提著一柄長劍,眉目間充滿著怨毒之色。
白員外又是一揖,道:“嫂夫人請坐,小鳳兒沒有來嗎?”
黑衣婦人未理會白員外,目光卻轉到白夫人的身上,道:“她是你夫人?”
白夫人也早站了起來,欠身道:“嫂嫂萬福,弟妹給你見禮。”
黑衣婦人冷冷笑一笑,兩道充滿著怨毒的目光環顧了乘風閣一眼,道:“聽說你養了不少武師、惡奴為你幫兇,怎麼只有這兩女一男?”
白員外笑道:“嫂夫人,江湖傳言,不可輕信。”
白夫人道:“嫂嫂先請坐下,弟妹常聽玉山提起嫂嫂,苦於無緣拜見,今宵有緣一會……”
黑衣婦人冷冷接道:“你很會說話,看來和你那丈夫一樣,都是口蜜腹劍的人。”
白夫人笑一笑,道:“弟妹怎敢,嫂嫂多慮,你長途跋涉而來,小妹為你倒杯茶吃。”
伸手去取桌上的白瓷茶杯。
黑衣婦人長劍突出,平壓在茶杯之上,冷冷道:“不用了,這等小小殷勤,難道還能掩得殺死我丈夫的仇恨嗎?”
白玉山輕輕嘆息一聲,道:“嫂夫人,二十年來,小弟一直在等待著今天……”
黑衣婦人接道:“那很好,你亮兵刃吧!我倒要看看你這二十年來,又有了多少進境?”
白夫人道:“嫂嫂,別誤會,玉山和我結偶二十年來,從未再動過兵刃,他說過,今生一世,決不再摸刀劍了。”
黑衣人道:“你的嘴巴,確然很甜,但你縱然說的天花亂墜,也別想讓我饒過你們。”
白夫人道:“嫂嫂為夫報仇,那是應該,玉山不會反抗,就是小妹麼,也願引頸受戮在嫂嫂的劍下。”
黑衣婦人冷厲喝道:“你們可是想說動我,讓我下不得手嗎?”
白夫人微微一笑,道:“嫂嫂,二十年來,玉山一直為失手傷了義兄性命的事,寢難安枕,食不甘味,實在說,他心中負擔的痛苦,實有著生不如死的感覺,他早已有著趕往義兄墳前,明表心跡之意,是小妹苦勸他,要他留下性命,等著嫂嫂前來,親手取他之命,一則讓嫂嫂稍洩心中之氣,二則可成全嫂嫂為夫報仇的心願。”
黑衣婦人目光轉到白玉山的臉上,道:“這些話,都是真的嗎?”
白玉山道:“字字出於至誠,如若一字不真,願受天譴。”
黑衣婦人又沉吟一陣,高聲說道:“鳳兒,進來吧!”
隨著話聲,走進了一個少女。那少女穿著一身黑衣勁裝,背上交叉兩把寶劍。
白玉山神情激動,目注那黑衣少女。雙目中流下淚來,黯然道:“鳳姑,還記得你這不成材的叔叔嗎?”
黑衣少女雙目盯注在白玉山臉上瞧了一陣,道:“就是你殺了我父親?”
白玉山道:“是的,孩子,是我殺死了你的爹爹,他是我的義兄,一向對我愛護備至,但我卻親手殺了他,那時,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