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幾個人雖然像莊稼漢,可是身上的那股血腥暴力的味道,卻瞞不過蝶衣,雖然現在已經很淡,但是絕對曾經存在過,蝶衣對這些最是敏感,當下殺機盡顯的籠罩著這當頭的人。
那莊稼漢見蝶衣冷漠的看著他,眼中的審視一瞬間讓人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那眼神讓人有一種被剖開看的清清楚楚的感覺,不由咬了咬牙道:“我也曾經是暴民中的一員,不過那樣毫無道理的殘殺,我和幾個兄弟實在過不了那樣的日子,所以趁著混亂的機會溜了出來,我想我們要是不出來,不是在裡面殺別人,就是已經被別人殺死。”
“毫無道理的殘殺?什麼意思?你們到底做了些什麼?”古皓然聽領頭的那莊稼漢這麼回答,不由面色一沉挑眉冷冷的問道。
那莊稼漢子抬頭朝城門的那邊遠遠的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悲切淡淡的道:“起初我們只不過是想找飯吃,想我們的父母官為我們這些百姓想點辦法,但是面對我們的只有鎮壓和視而不見,為了活命我們只能團結到一起,有了力量就會有一切。
開了關攻進了城門到了這黎洲,本來以為吃喝是不用愁了,但是這裡比我們村莊更加食物貧乏,所有的人都把東西囤積到自己的庫房裡,不拿出來販賣也不拿出來救濟我們,我們找不到吃又買不到喝,只有開始搶。
我們搶他們的,他們就又回搶我們的,然後我們又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我殺你,你殺我的情況了。”
莊稼漢子說到這頓了一頓,面上顯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嘆了口氣接著道:“我不過是想活命,想有東西吃,想有衣服穿,我和幾個兄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人,要靠奪取別人的食物來餵飽自己,但是,為什麼朝廷不管我們,為什麼就不賑災?那怕他們就是給我們點稀飯吃,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唉,這些並非是我所願,就是吃到嘴裡,心裡也放不下,所以我和幾個兄弟逃出了城內。”
他的話一說完站在他身後看上去比較白淨像個讀書人,接過話題道:“現在裡面已經形成兩股勢力,一股是稱呼為暴民的,一股是黎洲官兵的,兩方互相殘殺敵視對方,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裡面的情況很糟糕的原因,朝廷的兵馬又沒有派下來,所以沒有人能夠調停也沒有人能夠控制這種局面,再這樣下去怕黎洲遲早會成空城一座。”
還是這讀書人說話明白,短短几句話就把個中的情況說了一個清楚,比那莊稼漢子模樣的人,說了半天沒有說到重點要好的太多。
蝶衣和古皓然聽完這話,不由冷麵對視了一眼,月堂傳來的訊息,女皇也還是派出了幾道兵力鎮壓幾個大洲的暴動,但是幾乎鎮壓的都是距離京城比較近的地方的,黎洲這樣的大洲卻根本沒有派兵來鎮壓。
古皓然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蹊蹺的,聖天的所有兵權是全部集中在女皇手中的,不像影束王朝是分部在各個藩王和皇帝手中共同擁有的,這有好處也就有絕大的壞處。
壞的地方就是,聖天的兵馬基本上是十大門庭給皇室養著的,現在十大門庭全部毀掉,兵馬的糧草和軍餉就要全部靠國庫來支援,這女皇一方面又要賑災,一方面又要派兵鎮壓,那裡有那麼多錢糧來支援,所以就形成了現在這個局面,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女皇的無能。
古皓然分析了此時的局勢後,堅定的道:“我必須要進城去,這幾件事情都是迫在眉睫的,這個時候我們怎麼能夠退縮。”邊說邊轉頭拉住了蝶衣的手,雙眼定定的注視著她。
瘟疫,殘殺,對峙,暴亂,這些任何一件事情發生都不是小事情,更何況是現在全部集中在了一起,這瘟疫一旦爆發要是朝延不加控制,那迅速波及整個聖天,那就不是爭權奪利的問題了。
蝶衣見古皓然在徵求她的意見,當下冷冷的點了點頭道:“你決定。”他要去她就陪他去,這沒什麼好詢問的。
古皓然見蝶衣點頭答應,當下快速上馬朝風等道:“快點。”風等齊齊應了一聲上馬就簇擁著古皓然等待著蝶衣。
蝶衣冷冷的注視著與他們說話的莊稼漢和讀書人道:“跟我們一起去。”黎洲城裡的情況並不清楚,有個熟悉的人帶路要好太多,更何況這些人是暴民出身,對民眾的事情知道的更多。
那兩人見蝶衣冰冷的注視著他們,那冰冷的目光掃在他們的頸項間,好像只要他們不答應,這項上的人頭隨時都會落地一般,不由都齊齊打了個寒戰,滿面懼色的在蝶衣的注視下,爬上馬背兩人同乘,而蝶衣在看見兩人就範後,直接躍上古皓然的馬背,一行人快速的朝黎洲城內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