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就把洞口封死,省得閒雜人等來串門子。棋原雪子被不速之客氣得忘記飢餓,嫵媚的語調全成了河東獅吼。
“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不可以再說一遍?”他好像聽見一句她是蛇之類的話語。
可能是耳誤,人怎麼可能會是蛇……猛地打了個冷顫,他感覺底下的女子異常冰冷,缺乏人體應有的體溫,頓時整個人由腳底涼到頭頂,不由自主的全身發寒生慄。
一道模糊的影像快速的由記憶深處閃過,似乎在某段被他刻意遺忘的童真歲月裡,他也曾被冷得駭人的雙臂緊緊擁抱。
頭一搖,他冷靜的分析目前的狀況,並試圖移開一些,避免碰觸到“住”在洞裡的怪女人。
至少在他奇怪的認知中似乎是如此,狹隘的洞穴不像獸穴也不適合人居住,可是她卻甘之若飴待在裡頭,不像失足落下的他倉皇失措,完全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意外。
“先把你的腳抬高些成不成?我可沒試過和男人在地底恩愛。”如果他是一條蛇,或許行得通。
可惜他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這麼高難度的要求他根本辦不到。
“我儘量試一試,你的身子能移動了嗎?”四周都是沉重計程車氣,他吃力的挪挪無處可放的長腿。
不知是洞裡的空氣太悶還是心理因素作祟,他覺得渾身熱呼呼快要冒汗,一股熱氣直衝上咽喉,蒸燙了他滿臉的紅暈,不用鏡子也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尷尬的模樣。
不是沒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困窘,在無發生性關係的情況下和女人糾纏一起難捨難分,說出來還具有點令人難以置信。
透過手指的觸控可知她體態撩人,縱然昏暗的環境中無從窺知她的美醜,然光是光滑細嫩的肌膚就夠引人遐思,只要是男人就很難把持得住不動心,心猿意馬的想與之一度春風。
若非情形不允許他躁動,說不定他真會犯了全天下男性都會犯的錯,讓慾望主宰了理性,不在乎對方容貌是否如嬌嫩身軀一般動人,長驅直人的壞了一直保持的孤冷形象,佔有她。
“你真試了嗎?為什麼我身上依然壓著一座山。而且你的手不見得安分到哪去。”搔得她心癢癢地想吃掉。
“我……”他為難的苦笑,不想承認自己真的進退兩難。“我是萊爾·坎培斯,你呢?”
“嗯哼!都什麼節骨眼了還有閒情逸致聊天,你可真悠哉呀!”末了她說出自己叫雪子,半個日本人的身份。
山不就我我就山,真要靠這呆子幫忙還不如自力救濟,想她好歹也是活了數百年的蛇妖,這點小事豈會難倒她。
棋原雪子的心思其實很單純,表面妖性未除的吸食男人的精氣維生,但近百年來她已經很少傷及人命,除非必要的防衛行屍外,裝進她胃裡的人少之又少,連蓄意傷害她的沈修德也僅以去勢做為懲罰。
不過他大概寧可死了也勝過賴活著,男人少了尋花問柳的樂趣還有什麼值得多看一眼,崩潰的世界不再如往日一般美好。
“你在這裡幹什麼?”萊爾將心頭的疑問問出口。
“修行。”
“嗄?”是他聽錯了吧!
“嗄什麼嗄,你沒聽過有些高僧把自己埋在土裡,好超越生死大關飛昇成佛嗎?我不過比照辦理而已。”她被蛇界長老警告過很多次,不許在人類面前暴露真實身份。
除非她打算把他吃了。
他眉頭微皺。她的輕描淡寫讓人感到一絲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錯了。“你沒打算出去嗎?”
他一說完。清脆的笑聲忽然一揚。
“等你從我的身體離開後,我們再來討論這話題,你不覺得你該先爬出去嗎?”從雪子的語氣中隱約可聽出些火氣。
她從來沒這麼糗過,和個男人相疊卻什麼也不能做,乾瞪眼的困在她認為最安全的角落,修不成那份寧靜。
“爬……”看了看頂上米粒大的光線,他懷疑只有老鼠才上得去。
“小子,你想活命就給我往上爬,別留下當我的食物來源。”她牙口裡的酸液都快垂涎欲滴了。
小子?他為之一愕的愣了愣。“已經沒人那樣稱呼我了。”
他心裡想著,她有那麼老嗎?足以高傲的貶低二十八歲的他?
“嘴巴不要嘰哩咕嚕的念個沒完,把肩膀下縮收下顎,我來幫你墊墊腳。”她的聲音中有著令人不安的詭笑。
“你……你在做什麼?”為何他背上的寒毛全豎了起來,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