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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義渠人從四面八方而來,他們騎著戰馬,帶著武器和食物,聚集到公子寶鼎的旗下,短短數天內。便集結了大約三千多人,遠遠超過了烏氏倮最初的預計。

遠赴橫山一帶打探北軍訊息的斥候依舊沒有迴音,但在大河兩岸盯著匈奴人的斥候卻紛紛報訊,匈奴人的主力已經渡河完畢,正向鹽湖和奢延澤一帶急速前進。奢延澤位於河套南部,橫山北麓,沿著奢延水東南而行翻越橫山就是長城,過了長城就是大秦上郡郡府膚施。(膚施在今陝西榆林南部一帶。)

“奢延澤距離烏水大概五百多里。”烏氏倮在寶鼎臨時繪製的西北疆地圖上標註出了奢延澤的位置,“如果北軍已經出了長城,必將沿著奢延水推進到奢延澤,先將奢延澤一帶的林胡人一掃而盡。”

烏氏倮接著在河套中間的沙漠邊緣勾勒出一條弧線。

“北軍出了奢延澤,必將沿著沙漠邊緣急速北上,迅速殺進河南腹地。”烏氏倮在地圖上用硃筆又畫了一個圈,“這是白狄的領地,除了牧場外,還有大大小小几十個鹽湖。北軍要打河南,首先就要打白狄人,攻佔鹽湖。不出意外的話,匈奴人和河南諸種部落的軍隊將在這裡與北軍遭遇。”

“我們距離鹽湖有多少路?”毛子睿問道。

“大概三百多里。”

“這麼說,匈奴人距離鹽湖最多隻有兩百多里。”毛子睿轉頭望向公子寶鼎,“公子,事不宜遲,馬上出擊,直殺鹽湖。”

寶鼎遲疑稍許,詢問烏原,“大河北岸還有多少匈奴人?”

“至少還有一萬多人,大部分都是賀蘭山的空同人。”烏原答道。宗越走後,他主掌斥候軍,負責打探軍情。

“翁侯打算何時出擊?”

“翁侯當然想速戰速決了。”烏原回道。“昨天我去拜見翁侯的時候,翁侯對老王和王庭非常掛念,並沒有在河南長期作戰的意思。”

“你今天再過河一趟。”寶鼎說道,“你告訴翁侯,請他全力對付賀蘭山的空同人,但主要目標放在大河兩岸,一定要阻止匈奴人渡河。這一仗速戰速決的可能性不大,能否在河南重創匈奴人,就看他能否切斷匈奴人撤進賀蘭山的退路。一旦居延海的匈奴人殺進了河南,我們就撤軍,這一仗就算結束了,所以保守估計,這一仗至少要打兩個月左右。”

“我馬上過河。”烏原躬身問道:“公子可有其它交待?”

“告訴翁侯,若想解決王庭危機,當務之急是迫使居延海方向的匈奴人轉向河南戰場,這樣月氏軍隊才能全力平定西域諸國的叛亂,所以河南這一仗不但要打贏,更要給匈奴人以沉重一擊,如此月氏大局可定。”

寶鼎衝著烏原揮揮手,“早去早回吧。我們指揮不了月氏人,月氏人也不會對我們俯首聽命,最終能否大獲全勝,還得靠我們自己。”

接著寶鼎對韓非、琴唐說道:“師傅和大匠帶著商隊先返回烏氏。暫時不要與咸陽聯絡。具體歸期要看咸陽形勢如何發展。如果咸陽形勢對我們有利,我們就早點回去,反之,拖到年底也未嘗不可。”

拖到年底?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寶鼎什麼意思。難道河南這一仗要打到年底?這一仗打得也太長了吧?

“公乘,你帶著隴西軍馬上出發,先行開道。”

毛子睿高興不已,躬身接令。

司馬斷、白公差和王離帶著虎翼衛和其它衛軍隨後跟進。

“伯父,義渠軍由你統率,與我一起殺奔河南。”

烏氏倮遲疑了片刻,然後用力點點頭。同意了。這個時候他應該低調,儘量隱藏實力,而不應該如此高調。集結義渠大軍攻擊河南這明顯就是向咸陽示威,說得嚴重一點就是威脅咸陽。

“伯父忠誠於大秦,胸懷坦蕩,有何畏懼?”寶鼎冷笑道,“義渠人是大秦騎軍主力,烏氏為大秦年復一年地提供戰馬,如此功勳,最後竟落得家破人亡的結局,這難道就是咸陽宮對功臣的‘恩典’?烏氏在河南擊殺匈奴,建下顯赫戰功,順便向咸陽展示一下烏氏的實力,對伯父有利無害。我倒想看看,咸陽到底敢不敢在這個時候公開搶掠烏氏的財富。”

寶鼎一腔怨憤,聽在眾人的耳中不免忐忑。

烏氏功勞大,那武安君白起呢?受武安君一案牽連的夏陽司馬氏呢?再看看今日朝堂之上,大秦國的根基老秦人呢?烏氏功勞再大也大不過他們吧?當初咸陽既然敢下令誅殺武安君白起,今日當然也敢收拾烏氏。烏氏在咸陽宮的眼裡算什麼?不過一個養馬的蠻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