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賁。咸陽這一招很高明,你和王賁在前面衝鋒陷陣,他們在後面撿功勞,好算計啊。”
“關東合縱軍至今還是杳無蹤跡嘛。”寶鼎笑道,“現在說這話太早了。”
“只要你到南陽,關東合縱軍必然出現。”桓齮說道,“誰都知道南陽是個陷阱,你就是放在陷阱裡的誘餌,假如關東諸國不趁早將計就計主動出擊,那麼接下來你這個誘餌必然主動挑釁。咸陽給你這個護軍中尉幹什麼?不就是讓你有挑釁的本錢嗎?”
“你不想挑釁?”司馬鋅白眉微聳,笑著說道,“你急匆匆跑到南陽,不就是想誘使關東的合縱聯軍攻打南陽。你這點心思瞞得了誰?”
寶鼎點頭承認,“王賁遠在河內,要在黃河一線牽制趙韓魏三國軍隊,咸陽不可能讓他南下。這一仗如果要打的話,肯定要靠關東人和楚人,但我怕他們打敗了,連累了我,倒不是我不相信他們的實力,而是咸陽的事情太複雜,一夜之間朋友可能就變成了敵人,我不可能相信他們,想來想去,還是靠自己最為穩妥。”
“我們沒有理由南下,你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拿什麼打?”司馬鋅擔心地問道。
寶鼎搖搖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一仗我們必須打贏,而且還要以老秦人之力獨自打贏,這樣咸陽的謀劃就失敗了,最後的贏家就是我們。現在我只有創造奇蹟,才能順利地走下去。”
司馬鋅和桓齮互相看看,目露憂色,但想到寶鼎在大漠上驚世駭俗的戰績,他們又把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你是不是打算靠這一仗的功績返回咸陽?”司馬鋅問道。
寶鼎搖搖頭,“十年內,我不可能回咸陽了。”
“十年?”桓齮和司馬鋅大吃一驚。十年內,他們兩個老傢伙估計都不在了。
“為什麼?這是大王的意思?”司馬鋅急忙追問。
“我對大王說,三年滅趙,十年一統,所以大王才給了我一個護軍中尉。”寶鼎笑道,“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兩位老將軍面面相覷,苦笑無語。開什麼玩笑?你乾脆說你從此不回咸陽罷了。
“年少輕狂,年少輕狂啊。”司馬鋅長嘆,“你知道你這句話的後果有多麼嚴重嗎?你讓我們沒有退路了。”
“有些事……”寶鼎遲疑了一下,說道,“有些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對錯,但有些事不用做就知道它是對的還是錯的。我肯定要離開咸陽,我只有離開咸陽,才能讓老秦人贏得更多的機會,進入朝堂的機會。”
“當初你曾說,你要在咸陽開闢一塊天地,你在朝堂,我們在戰場。”司馬鋅疑惑地問道,“你現在的想法又變了?”
“我的目標太大,我只能躲到黑暗裡。”寶鼎笑道,“你們拭目以待吧,再過幾年,老秦人一定能出一個丞相公。”
“那我們就要在戰場上贏得更多的勝利。”桓齮說道,“但武烈侯的承諾根本沒辦法實現。三年滅趙,你認為這個有可能嗎?”
“當然有。”寶鼎說道,“前提是,我們要把韓魏拿下,要把楚國壓制得動彈不得,還要把齊國打得不敢出頭,否則,關東諸國肯定要合縱救趙。”
“韓魏是趙齊楚的屏障,打韓魏,齊楚必然要出兵。”桓齮嘆道,“武烈侯有意誘使關東諸國合縱抗秦,試圖一戰擊敗對方,以確立我大秦在中原的優勢,但武烈侯是否看到,我大秦主力都在太原,隨時可能進入河北作戰,而中原軍隊因為實力不夠只能據險而守,如此一來,這一仗就沒有勝算了。”
“河北戰事一旦再起,我們也要北上太原,沒辦法幫你。”司馬鋅說道,“靠你一人之力,如何擊敗合縱軍?”
寶鼎笑著搖搖手,“河北今年無戰事,今明兩年的戰事都在中原。”
“訊息準確?”司馬鋅吃驚地問道。
“我既然去了中原,當然不會讓河北再起戰事。”寶鼎笑道,“這一次你們可要幫我,否則我沒辦法創造奇蹟。”
兩位老將軍一口答應了。
寶鼎既然與秦王政相約十年一統,那老秦人就不得不拼命了。現在整個關東戰場上最高官長就是武烈侯公子寶鼎,雖然他沒有戰場指揮權,也不是大軍最高統率,也無法干涉地方政務,但他只要得到老秦人的全力相助,與老秦人一起攻城略地不斷拓展疆土,那麼每一塊新領土都將變成公子寶鼎和老秦人的權力和財富,未來一旦美夢成真,咸陽根本無力與他們抗衡。
“大王決意要在春耕之後攻打河北,最遲在七月前後發動進攻。”寶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