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陰謀詭計,根本不知道大月氏的實力,以為有一道土牆就高枕無憂了,簡直是笑話。你小子在咸陽待久了,心裡就剩下如何算計人了,你就不想想,咸陽有多少人認為你還能活著回去?原因又是什麼?”
“那過去呢?過去大秦派人出使月氏,是不是也要先徵求月氏王的同意?”寶鼎還是不能接受。
“你沒長眼睛啊?”公孫豹怒聲質問道,“你帶了多少軍隊?帶了多少大車?帶了多少戰馬?大秦何曾派出過如此規模的出使隊伍?你這是去大月氏打仗,還是去出使啊?”
哦,原來如此。寶鼎頓時恍然,搞了半天是自己的動靜鬧得太大了,結果鬧出一大堆麻煩。過去大秦使者出使大月氏,最多不過帶幾十個隨從,幾十匹戰馬而已,誰會帶商隊同行?誰又會帶上千人的衛隊?以寶鼎現在這樣的實力,到了大月氏就可以大展拳腳了,所以寶鼎一旦渡河,大月氏的軍隊必定蜂擁而至,就算你是出使也不行,哪有這樣出使的?居心何在啊?
寶鼎確實沒有想到。咸陽也沒有想到寶鼎如此瘋狂,即使出使也能搞出一個空前大規模,正好有人要寶鼎死,有人要看寶鼎出醜,還有一些人則抱著考驗寶鼎目的,看看這次寶鼎又能創造什麼奇蹟,所以咸陽自始至終沒人提醒他。韓非和琴唐則是抱著實力越大越安全的心思,在他們看來,北虜兇殘,這出使隊伍的規模還是大一點好,最起碼可以震懾對手。至於普通人,連出使是幹啥事都不知道,勿論其它了,很多人甚至認為此趟出使就是跟著公子寶鼎出塞打仗。
“渡河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公孫豹說道,“大河對面是胖頓甕侯的領地,我先去找甕侯,讓他允許你渡河。然後請甕侯急報王庭,只要得到月氏王的許可,我們就可以去王庭。”
“老爹大約需要多長時間?”寶鼎問道。
“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公孫豹說道,“月氏王肯定會允許你去王庭,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需把事情解釋清楚,以免與月氏發生誤會。”
公孫豹帶著四個烏氏短兵乘坐一隻羊皮筏渡河而去。看著在波濤中劇烈起伏好像隨時都會傾覆的小筏子,寶鼎和一眾人提心吊膽,唯恐一個大浪把筏子打沉了。公孫豹和烏氏短兵倒是從容淡定,他們經常往返於大河兩岸,習以為常了,就算筏子翻了也沒關係,一人抱著一隻羊皮胎泅渡而已,死不了人的。
今日風浪較大,羊皮筏子到了大河中間還真的翻掉了,寶鼎等人嚇得連聲叫喊。好在公孫豹等人水性不錯,先後又爬上了筏子,吹號報了平安才讓寶鼎等人放下心來。
目送公孫豹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對岸樹林裡,寶鼎和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但人人神色嚴峻,心如重鉛。羊皮筏子渡人可以,渡馬也勉強湊合,但運送馬車就不太可能了,如果拿不出渡河辦法來,出使隊伍的規模將大大縮小,實力更是銳減。
寶鼎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趕製巨型羊皮筏。歷史上北虜南下入侵,渡河工具就是羊皮筏子,既然北虜能把成千上萬的軍隊渡過大河,那自己當然也能做到。
寶鼎拿著手裡的馬鞭在地上畫來畫去,又皺眉想了很長時間。韓非、琴唐、南山子、趙儀等人就站在寶鼎身後,目光都被地上的那副巨筏草圖吸引了。
“公子,這樣大的筏子也能造得出來?”趙儀小聲問道。一路行來,她都是黑衣黑氅黑色帷帽,搞得很神秘,尤其與寶鼎並轡疾馳的時候,更是吸引了車隊所有人的目光。不過人們見怪不怪,貴胄公子嘛,出門免不了帶女人,當然還有劍客。寶鼎就是典型的大權貴大公子的派頭,不但有香車美女,還有黑鷹銳士和墨家劍客扈從於左右,這個派頭若在中土出使,必定會震動中土諸國。
寶鼎抬頭望向琴唐。琴唐也是緊皺眉頭。他能理解寶鼎的意圖,把筏子做大,不但可以確保筏子的安全,還能增載入重量,而載重量才是寶鼎設計巨筏的關鍵所在,但筏子做得太大了,很難保證牢固度,另外,用多少羊皮胎才能保證足夠的浮力和載重量?
“公子打算用多少羊皮胎?”琴唐問道。
“八百隻。”寶鼎斷然說道,“就地砍樹造筏。”
琴唐笑笑,點頭認可。不管這辦法行不行,先試一試再說。寶鼎當即叫姜平和馬驌把擅長製造木器的墨者請過來,又把商隊中的木匠,還有烏氏短兵中擅長造羊皮筏的壯勇都請到了河堤上,一起商量製造巨筏的辦法。
人多力量大,車隊裡又集中了在各個方面都有高超技藝的工匠,本來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甚至在普通人看來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