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突然掉頭一走,必然影響將士們計程車氣。
匈奴人來得快,攻擊的決心非常堅決,攻擊的速度更是疾如閃電。
一對對的悍卒下馬列陣,做好了攻擊準備。中土人最擅長的就是防守,就是築壘堅守,邊疆有長城,野戰有車陣。北虜人屢屢南下侵掠,對此早已習慣,他們無所畏懼,不管是野戰還是攻壘,他們都有十足的信心,因為當中土人躲在堡壘和車陣後面的時候,心理上已經輸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勇氣與北虜人放手一搏。
“咚咚咚……”匈奴人擂響了戰鼓,一時間箭矢如蝗,長箭撕裂空氣的厲嘯聲匯聚成一道驚心動魄的巨大聲浪,鋪天蓋地一般射向了車陣。
卻月大陣寂靜無聲,沒有戰鼓低沉的咆哮,也沒有號角激昂的長嘯,只有一面面飛揚的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戰陣由邊軍軍侯指揮,他高高舉起令旗,仰首狂呼,“舉盾!”
“轟”一聲響,三千多面盾牌同時舉起。
寶鼎沒有舉盾,他站在陣中,手裡拎著一根長矛,抬頭望著厲嘯而來的箭矢,殺氣凜冽。曝布的黑鷹大盾轟然舉起。將兩人的身軀緊緊護住。
周圍的黑鷹銳士、虎翼衛和墨者劍士叫苦不迭。公子寶鼎就是一個瘋子,他天生嗜血,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戰陣的意思,他從設下卻月大陣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想過置身於戰場之外。當初在河北戰場,他就敢帶著八千蒼頭老軍衝進決戰戰場,根本就不考慮自己的生死,所以可以想像,這樣瘋狂的人怎麼可能會離開卻月大陣?韓非那些人根本阻止不了他,就算捆在他的手腳,他也會掙脫枷鎖,橫渡大河而來。
還有一個人沒有舉盾,那就是南山子,這位獨臂大師手裡也拿著一支長矛,但箭矢呼嘯而下的時候,他手中的長矛突然動了,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空中舞起片片殘影,將所有射來的長箭統統擋了出去。
匈奴人的箭陣僅僅持續了片刻便停了下來,跟著戰鼓再響,地動山搖一般。
匈奴人放聲高呼,一隊隊悍卒放腿狂奔,像潮水一般殺向了卻月大陣。
邊軍軍侯的令旗再度舉起,將士們凝神屏氣。等待著攻擊的命令。
匈奴人在奔跑,在叫喊,氣勢如虎。
大秦人瞪大一雙憤怒的眼睛,手裡的武器蓄勢待發。
三十步,盡在咫尺。
驀然,寶鼎仰首狂呼,用盡全身的力氣擲出了手中長矛。長矛在空中厲嘯,如劃空閃電,“嗖”地一下射進了匈奴人的陣中。一個匈奴人措手不及,被長矛洞穿而過,“撲哧”一下釘在了地面上。
“中!”大秦將士齊聲歡呼。
“咚咚咚……”戰鼓突然擂響。大秦人在瞬間發動了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射!射!射!”寶鼎瘋狂吼叫,再次擲出一根長矛。身後三百名悍勇緊隨其後,三百支長矛同時射了出去,肆意攻殺。
弩弓同時發動,密集的箭矢厲嘯而出,匈奴人一片片倒下,遭到迎頭痛擊。
近了,雙方相距只有十幾步了,這時候匈奴人忽然發現車陣前方有一條土溝,這條土溝不過一躍而過的距離,最多也只有半人深,但溝內插滿了鋒利的尖木樁,如果失足掉下去,必死無疑,而土溝的另一邊就是車陣,大秦人把挖出來的泥土夯實在戰車車輪之下,戰車穩如磐石,這時若要跳過土溝就非常艱難了,跳過去沒有立足之地,只能給大秦人的弓弩做靶子,而一旦中途失足,那就掉到土溝裡了,後果更悽慘。
土溝不寬也不深,距離遠了根本看不到,等匈奴人看到了,已經近在咫尺,只有硬著頭皮往上衝了。其實想退也退不回去,後邊的人正在瘋狂一般地衝上來,就算擠也把前面的人擠到溝裡去。
“射!射!射!”大秦的軍官們不停地叫喊著,咆哮著,將士們更是瘋狂,手裡的弓弩、長矛以最快的速度連速射擊。
匈奴人騰身飛躍,那就是大秦人的活靶子,僥倖沒有死掉的,但因為腳下沒有立錐之地,搖搖晃晃的無處著實,最後要麼一頭栽進了溝裡。要麼就被躲在戰車裡的大秦人透過小小的射擊孔一矛捅死。
匈奴人死傷慘重,但後方的戰鼓聲越來越猛烈,號角聲越來越激昂,攻擊士卒絕不言退,持續攻殺。
土溝裡很快就填上了一層屍體,匈奴人踩著屍體往前衝,但戰車高大堅固,彼此用大繩相連,車輪又被泥土夯實,人力根本對付不了。匈奴人感覺自己就像在攻打一座堡壘,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而己方的傷亡卻極其驚人,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