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背後,只管專心致志對敵就可以了。陣內將士每十人一部戰車,依託戰車為壁壘,用長矛和強弩阻殺敵軍。另有一千將士列陣於陣內,一面以強弩殺敵,一面隨時支援各處。
“你能估計一下匈奴人的兵力嗎?”寶鼎望著宗越問道。
“超過一萬人。”宗越目露憂色,聲調嘶啞,顯然最近太勞累了,“我們在南岸的動靜太大,估計匈奴人的斥候過了河,大概摸清了我們的兵力,所以匈奴人調集了大量人馬,勢在必得。”
寶鼎笑笑。他希望匈奴人來得越多越好。胖頓甕侯的軍隊就在白山和鋏口一線,距離大河大約五百里左右,但他們看到匈奴人南下阻截大秦使團,必定會採取行動,因為他們只要擊退了這一路匈奴人,就等於控制了整個局勢的主動權,想來月氏人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公子,我們雖有卻月陣,但兵力太少,與匈奴人懸殊太大。”司馬斷問道,“公子打算何時增兵?”
“我沒有增兵的打算。”寶鼎笑道。
幾個人臉色微變,相顧無語。
寶鼎把自己的意圖大概說了一遍,“想去月氏王庭嗎?那就在這裡挖一個陷阱,把匈奴人殺了,埋起來。”
第155章 好快的劍
匈奴人來得快,一隊隊騎兵大軍從地平線上呼嘯衝出。漸漸匯成了一道洶湧澎湃的大潮,一路奔騰咆哮,氣勢洶洶地殺向了卻月大陣。
卻月大陣就如同一頭雌伏的猛虎,靜靜地臥在大河之畔,抬起它高傲的頭顱,輕蔑的目光裡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號角連天響起,匈奴人逐次列陣,旌旗飛揚,萬馬嘶鳴,氣勢如虹。
寶鼎和將士們神色凝重,匈奴大軍的強悍氣勢讓他們感到窒息。這裡所有的將士都沒有和匈奴人打過仗,包括隴西邊軍都沒有和匈奴人正面廝殺過,若說真正與匈奴人打過仗的只有烏氏短兵,但烏氏短兵畢竟不是正規軍,他們遇到的都是大漠上的小股馬匪,和如此龐大的匈奴大軍作戰,他們還是第一次。
寶鼎把虎翼衛和烏氏短兵都放在大河南岸,準備利用他們的騎戰優勢給匈奴人最後一擊,現在大陣裡的將士主要由兩千隴西邊軍和一千名由四位老將軍調撥的精銳衛士組成,這些敢勇都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尤其隴西邊軍。很多都是當地羌人,戰鬥力非常強。
“公子,正中間就是匈奴人。”宗越指著遠處北虜戰陣介紹道,“左右兩翼是林胡、空同和白狄諸族。”
寶鼎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匈奴人似乎來了不少。”
“匈奴人如果少了就無法震懾河南之地的北虜諸族。”宗越說道,“不出意外的話,等下主攻卻月戰陣的就是河南之地的北虜諸族。”
“管他是什麼種,反正現在都是匈奴人了。”司馬斷冷笑道,“來多少殺多少。”
匈奴人的戰陣迅速排列整齊,衝鋒號吹響,大隊人馬開始緩緩前行,漸漸逼近到卻月大陣。
“公子,大戰即刻開始,請公子火速登筏離開。”司馬斷躬身懇請。
“離開?”寶鼎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手指四周嚴陣以待的將士,“你看看他們,你看看……你告訴我,我怎麼離開?你要我臨陣脫逃嗎?我調頭一走,將士們怎麼想?他們計程車氣還能這樣高漲?”
“公子,你在對岸答應夫子的。”王離苦笑,小聲提醒道。
“我答應他什麼了?”寶鼎冷聲道,“我答應他不會親自拿劍與匈奴人廝殺,但並沒有答應他臨陣脫逃。”
眾人面面相覷。公子寶鼎天生神力,武技又高超,既然到了戰場,他怎麼可能不赤膊上陣?他在南岸那番話純粹就是騙人的,過了河無人管束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為所欲為。
司馬斷以目示意邊軍的軍侯,請他趕快勸兩句,這時候他的話或許能起點作用。邊軍軍侯非常敬佩這位少年公子,倒不是因為寶鼎的勇敢,而是因為寶鼎願意與將士們同生共死,這樣的宗室公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公子親臨大陣指揮作戰,將士們當然會奮勇殺敵,但大陣過於狹窄,公子身居其中,無法看清戰局的變化。”邊軍軍侯壯著膽子說道,“以末將愚見,公子不如登筏,建一臨時高臺,居高臨下指揮作戰。”
寶鼎本欲拒絕,奈何司馬斷、白公差、王離等人紛紛附議,曝布和一幫黑鷹銳士也是躬身懇請,沒辦法,他只好接受了。
“你們先在巨筏上搭一座簡易高臺。”寶鼎揮手說道,“做好了我就過去。”現在他是不會走的,匈奴人正在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