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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大了。張良為了這次合縱已經跑了大半年,但收效甚微,這次燕國如果不是看到趙國傾覆在即,已經危及到自身的存亡,也不會腳踏兩條船,一改前些時候的推延搪塞,積極參予合縱。至於齊國,因為秦國的版圖已經與其接壤,軍隊也已經進駐它的邊境,老邁的齊王建無論如何也不敢左右搖擺,得罪強秦。

李牧擺下盛筵款待張良。席間,李牧直言不諱,詢問燕人議和結盟的條件。

“嘔夷水以西所有城池。”

張良有些忐忑,說話這話後望著李牧,檢視他的反應。

李牧皺皺眉,“二十三座城池。”

“大將軍,燕王特意派遣公子隆趕赴代北與大將軍商談,足見其誠意。”張良說道,“當然,這只是燕王提出的條件,大將軍當可依照邯鄲的意思,與公子隆仔細商談。眼下,秦軍攻勢兇猛,形勢對邯鄲……”

“燕王好大的誠意……”李牧毫不客氣地打斷張良的話,哈哈大笑,笑聲裡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李牧憤怒了。張良低下頭,暗自嘆了口氣。燕王趁火打劫,實屬不智。邯鄲則更是居心叵測。

邯鄲把這件大事丟給了李牧,李牧若想盡快南下支援,就不得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向燕國的要挾低頭,如此一來,不管李牧戰勝戰敗,事後都將受到邯鄲的追究。用二十三座城池來換取燕國的結盟,不但趙王不答應,邯鄲的朝野臣民也不會答應。

說白了一句話,邯鄲就是要對付李牧。邯鄲現在需要李牧,但李牧在代北經營多年,實力強悍,對邯鄲事實上造成了威脅。邯鄲既想借助李牧的力量擺脫眼前的危機,又想在事後卸磨殺驢,徹底解除李牧對邯鄲的威脅。好個一石二鳥之計。

李牧有退路嗎?沒有,除非他眼睜睜地看著趙國亡國。

李牧不再提及和談之事,頻頻向張良舉杯,大有一醉方休之意。

“公子非近況如何?”荊軻忽然問道。公子非就是韓非。荊軻遊歷天下時曾與其相識,結為好友。前幾年荊軻還曾在韓國都城新鄭與其把盞言歡。

“他出使秦國,去了咸陽。”張良笑道,“荊卿以後若想見他,恐怕要去咸陽了。”

荊軻疑惑不解。

“聽說秦王對公子非的學識非常欣賞,有意將其留在咸陽。”張良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公子非的師弟、秦國廷尉李斯也極力舉薦,推薦公子非為秦諸公子之師。”

荊軻大為驚訝,旋即想到公子非在韓國受到排擠打壓,空有一身本事卻報國無門,只能在家埋頭著書,眼看韓國在西秦的攻擊下一步步走向衰亡,心裡早已絕望。出使秦國,留在秦國,在秦國一展抱負,或許並非出自他的本意,也是一種絕望中的無奈之舉。以他對的韓非的瞭解,韓非絕不是那種為了一己之私利背叛王國的人。

“韓國的公子為秦王效力?為仇人效命?”李牧哈哈大笑,高舉銅爵一飲而淨,“韓國的公子非不愧是天下名家,認仇作父,為虎作倀,名家啊。”

張良面孔微紅,眼裡露出羞惱之色,抱著酒爵半晌無語。

李牧已經知道燕人對議和結盟的態度,無意再在酒席上陪著張良天南海北的胡侃,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要離開。

“大將軍何時回城?”張良急忙問道。如今形勢緊張,雙方越早結盟對趙國就越有利,但李牧的態度顯然不對,他似乎並不著急談判,這讓張良心裡不祥的預感更為強烈。

“明天。”李牧說道,“明天老夫回城,親自到館驛拜會公子隆。”

李牧走了,這酒也喝不下去了。荊軻陪著張良慢慢走向轅門。

“大將軍處境艱難,言行舉止有失禮之處,請先生體諒。”荊軻看到張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以為他為李牧的輕慢而耿耿於懷,於是善意地解釋道。

“理解。”張良淡然笑道,“大將軍現在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稍不小心,就有國破身亡之災。”接著他舉手拍了拍荊軻的後背,“邯鄲和李將軍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其中牽扯到王族國統,根本沒有和解的可能。今日趙國有難,雙方可以暫時擱置矛盾,齊心協力,但一旦趙國的危機過去了,雙方的矛盾必然激化。李將軍也好,趙王和郭開也好,彼此都不會放過對方。”

張良望著荊軻,言真意切地說道,“荊卿,聽我一句話,邯鄲不是久留之地。不管李將軍此仗能否打贏,你只要把李將軍安全護送到邯鄲,就算兌現了對老將軍的承諾,你就可以離開了。”

荊軻感激不已,鄭重點頭,“時機到了,我自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