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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啊!’於是這菜便由此得名。”

往常講到這裡,客人都會哈哈大笑,即使再矜持的,也會讚一聲‘急智啊’!但奇怪的是,這兩位客官,面上卻流露出悲哀的神情,讓掌櫃的自覺說錯話了,趕緊打住話頭道:“不打擾二位了,二位聽個曲吧。”

沈默夫妻倆才發現,有那父女倆早等在邊上,便沒有反對。

見他倆默許了,那年方二八,一身紗衣的女兒,便來到桌前,深深的道了四個萬福。其父就吹響了聲色優美的蘇笛,待到前奏罷了,那女兒頓開喉音便唱。

只是聽著聽著,沈默便皺起眉頭,他雖然於音律一道不甚精通,可也能聽出,這唱腔悲慼哀怨,似有滿腹鬱結不得傾訴,竟讓人聞之落淚。

“別唱了!”那掌櫃也聽出來了,憤怒的過來,一把奪過老者的蘇笛道:“可憐你們才讓在這賣唱,卻唱這些喪門曲?擾了公子爺的雅興,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

見那父女倆不住的磕頭請罪,沈默心生憐憫,道:“唉,掌櫃的,不要苛責了。有道是‘曲為心聲’,若是心中鬱憤,再歡快的曲子也會不自覺唱悽了。”說著招招手道:“老丈這邊坐,咱們說道說道。”這話卻是對那老爹說的。

見公子爺都發話了,掌櫃的自然不會再罵人,拍拍那老爹的膀子道:“還不快過去?”

“哦,小人遵命。”那老爹誠惶誠恐的起來,低著頭小步上前。若菡也起身,招呼那小姑娘道:“來,小妹妹,咱們到別桌坐著說話。”那小姑娘本在瑟瑟發抖,但見到若菡這種仙子一樣的人物,登時就忘了害怕,乖乖的跟著走了。

沈默讓掌櫃為老者添副碗筷,又親自為他斟一盅‘十月白’,笑道:“喝了這盅壓壓驚,然後再吃點東西,咱們慢慢說。”

老者受寵若驚,雙手端著酒杯,在沈默溫和的笑容裡,仰頭一飲而盡,便擦擦眼角,有些動情道:“公子爺好人啊,老漢那點倒灶的屁事兒,就不拿出來饒您雅興了。”

沈默呵呵笑道:“你卻不知,我外號‘沒事兒忙’,最喜歡的是官閒事,最不怕的就是找麻煩了。”

第四一七章 做得偽君子,做不得真小人。

“呵呵……”老漢被他逗笑了,卻仍然矜持著不開口,倒是邊上掌櫃的,忍不住道:“你這老漢,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你不講我替你講!”

沈默笑道:“這樣,你也坐,咱們邊喝邊談。”

那掌櫃的不客氣坐下,也給自己倒一杯‘十月白’,便開啟了話匣子……原來老者是崑山縣人,名喚魏有田,膝下有子有女,家中積有田產,原屬中上和美之家。然天有不測風雲,只恨歹人惦記,有同縣無賴孫五者,妄稱魏家田產為‘己業’,奉獻給豪門貴官家。魏家自然不服,告到官府。誰知縣令亦曲意奉承大戶,竟將其田產悉數判給了貴官家。

投獻分兩種,一種是自獻,另一種就是這妄獻,前者尚有自保之意,後者卻是奸人攀附權勢,邀功取賞的法寶。他們以有主之田,謊稱家業或者無主之業,投充貴官家為家人、奴僕、莊頭,仗著貴官家的權勢,勾結官府,坑害百姓,殊為可惡!

魏家遭此無妄,其三個兒子自然不服,揚言誓死保衛家業,數度擊退前來接收之人,終致潑天大禍,幾十官差前來,當場打死一個,其餘兩個被抓走,投入大牢。老漢的妻子心疼的一命嗚呼,只剩下父女兩個,也被驅逐出崑山境內,任其自生自滅。

聽掌櫃的講到這,老漢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他哽咽的接過話頭道:“前日流落至此,多虧了掌櫃的好心收留,還允許我父女在此賣藝。”‘叫花崑山’的招牌,並不是全貶義,還說明崑山人人能彈會唱,走到哪裡都有一口飯吃:“只是心中難過,無法自抑,擾了公子的雅興……”

沈默緩緩搖頭,問道:“下面怎麼辦?”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父女倆想先在這練練技藝,然後一路賣藝北上,去京師告御狀。”老者顯然是純樸的,不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沈默聞言微微皺眉道:“縣上面有府,府上面有省,省上還有東南總督,為何捨近求遠,去千里之遙的北京告狀?”

“不去北京不行啊。”老者神色黯然道:“那家人家勢力太大,總督也不敢惹。”

“什麼人家?”沈默心頭一動,問道。

“松江徐家。”掌櫃的插嘴道:“那孫五已經改名叫徐五,投身在徐府為奴了,徐府隨即給他一大筆銀子,命其在原籍開張典當鋪面,繼續為非作歹,以圖利一方!”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