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紙錢,白色的几案,白色的孝服,冷風吹過,整個北京城簌簌瑟瑟,就像一座鬼城一般。嘉靖帝下令全城戴孝,用最高的規格,向自己的奶兄弟,致以最高的哀榮。
但這一切都跟沈默沒有關係,他也不在意,他的心中亂極了,既有對陸炳早亡的哀悼和惋惜,更有對未來的不知所措,這是他第一次,不知道會面對怎樣的將來,一切都因為那個人去了……
沈默仰頭看看灰濛濛的天,一輪慘敗的太陽高高掛在那裡,他不禁暗歎一聲道:‘天啊,這是你給我的教訓嗎?未免太慘烈了些吧。’
就在這渾渾噩噩中,他的馬車直接到了陸府,硃紅的燈籠已經取下,取而代之的是輓聯、花圈和藍色的燈籠。
沈默下來馬車,門口接待弔唁的陸府管家認出他來,便將白腰帶遞給他,沈默接過來紮在腰上,又摘下蠻帽子,接過一頂白帽子,披上一塊白布,作為陸炳的師弟,他應該著如此重孝的。
面色凝重的走進去,便看到停柩的靈堂紮在院子裡,沈默不禁悲從中來,流著淚走過去,放聲哭道:“師兄啊,師兄,怎麼這麼年輕就走了呢?你要疼死我啊!”他這番哭是發自內心的,既為死去的師兄陸炳在哭,也為他自己的命運在哭。他的哭聲感染了靈堂中的所有人,都跟著大聲哭起來,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反正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第五七零章 死亡日記
沈默這一哭,勾動了很多錦衣衛的心思,他們追思起大都督在時,兄弟們寶馬輕裘、快意恩仇的日子,又想到這樣的好日子,肯定是一去不復還了,現在他們就像一群沒孃的孩子,還不知怎麼倒黴呢,一時間悲從中來,都嚎啕大哭起來,哭聲直達雲霄……
當天夜裡,沈默便留在陸家給陸炳守靈,除了陸炳的家眷外,十三太保中在京裡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