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工作,主要任務有兩塊,一個是《永樂大典》的重校;另一個是個《興都志》的編撰。
他在前者只是掛名,只是初一十五的去點個卯,倒也清閒。沈默據此以為,他現在的日子輕鬆無比,又有美好的前程,半開玩笑的羨慕道:“太嶽兄的日子,簡直是神仙一般……”心說徐階對這傢伙好的實在沒邊了,恐怕對親兒都沒這麼好。
嚴黨和徐黨的鬥爭,已經到了刺刀見紅、生死一線的地步,雙方各出奇招,調動一切力量對敵。可以這麼說,只要是個人,只要還能用,基本都派上去攻山頭了。
嚴黨的損失不必說,即使徐黨。也折損了趙貞吉、何鰲、馮天馭等數位大將……對於戰況的慘烈,沈默的感觸尤其深刻,在徐閣老的有意無意間,他總是處在雙方交戰的最前線,無時無刻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使勁渾身解數,無所不用其極,還得靠運氣才能堅持到今天。
可他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師兄殞命、師傅險亡,自身也遭到彈劾、賦閒在家,卻至今不得與家人團聚,弄得人人敬而遠之,唯恐跟著這個麻煩精倒黴。除了徐渭和吳兌那些鐵桿兄弟外,這一年折騰下來,他竟有成為孤家寡人的趨勢,真可謂拼到只剩內褲。
但無論局勢多麼緊張,死傷多麼慘重,作為徐階最得意的門生,張居正卻連前線的硝煙味都沒呼吸過,完全置身世外的編他的書。
沈默可知道,以徐階的偏好,最後分贓的時候,不可能薄了張居正,估計怎麼也比給自己的多,雖然知道在這兒不可能有公平可言,可著實覺著親孃生得和後孃養的,就是他媽的不一樣。
張居正卻也是有苦難言。他掛名重校《永樂大典》的工作,分明是為了在別人種出的樹上摘桃子,自然招人白眼。他也不能說這是徐閣老安排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