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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何以見得我一定會恐嚇她?”心思被一語猜中,真不是滋味。他有那麼壞嗎?

“爸爸說,你最會欺負璇璇,常常惹她哭。不要以為我看不見,很多事情,我可是心知肚明。”

“嘿,說的什麼話?”好像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一樣。

“犯不著跟我吼,我警告你,如果你有心跟她長相廝守,就趕緊改掉你那個逃避現實的老毛病,好好去呵護她、關愛她,機會可是稍縱即逝,別到時後悔莫及。”

剛牧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說得剛易心頭一陣火熱。

他都知道了些什麼?是朱邦璇洩漏的口風,抑或純為揣測之詞?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你只是不肯承認罷了。”剛牧摸索著走到窗邊,茫然的望著窗外,喟然一嘆。“不要白廢心思了,剛易,看看我這樣子,我能給她什麼呢?”

“但你喜歡她,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剛易也踱聖窗臺邊,但他眼中所望的卻不是窗外秋意漸濃的景緻,而是剛牧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

“像她那樣的好女孩,誰不喜歡她呢?”剛牧笑得十分慘然。“喜歡和愛是有很大區別的,在我心目中,她就像一個人見人憐的小妹妹。”

“違心之論。”

“信不信由你。”他依舊一臉淡然。“這世上沒有人能取代德芳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以前不能,現在不能,以後也不能。”

“太死心眼了你。”剛易憤憤的眉眼,很有幹架的味道。

“愛情就是要死心塌地,無怨無悔。”他是二十一世紀新浪漫主義者。

“即使頭破血流也堅持勇往直前?”痴人。他才不要做那種愚不可及的事。

“沒錯。”剛牧開心的笑了。“你終於瞭解愛情的真諦,可喜可賀。”

正好相反,這樣的愛情,他寧可不要!

“茶點來了。”上來的是阿琳不是朱邦璇。“要放在這兒,還是端進書房?”

“怎麼是你,朱邦璇呢?”做錯事就想躲起來當鴕鳥?

“她帶著那兩隻貓一塊兒走了。”她把茶點先暫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紙。“璇璇要我把這個交給大少爺,這張提款卡則交給你。”

“什麼意思?”剛易沒接過提款卡,倒是把信紙搶了過去。

剛先生:

對不起,請原諒不告而別……

“璇璇在信裡面說什麼?”剛牧惶急地問。

剛易什麼都沒有回答,也等不及看完整封信,就將信紙塞進剛牧手中。

“我去找她。”不相信她真的說走就走,連句告別的話也沒有。

女人有很多種姿態,大部分是為了達成某些目的,或引起男人的注意而擺出來的。離家出走,或不告而別就是其中的一種。

沒想到單純如一張白紙的朱邦璇也會來這一招,可惜她使錯物件了,他是不吃這套的。

剛易匆匆奔到車庫,見朱邦璇並沒開走那部Mini,心中才隱隱的感到不安。

她不會是來真的吧?

車子沿著附近各個巷道繞了兩圈,確定沒有她的蹤影,剛易才相信朱邦璇不是拿離家出走當作以退為進的藉口。

那她會去哪裡呢?一個沒有家,沒有工作,甚至連少之又少的一、兩個親戚都長久沒有來往的人,會到什麼地方去落腳?

順著大馬路,他刻意將車速減緩,以便檢視左右兩旁的行人。

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車子一進入市區,他心底才開始倉皇起來。

她真的走了?不,她不會,她脾氣好,個性溫和,從來不記恨的,哪回不是事情一過就海闊天空,這次為什麼要例外?

剛易心緒蕪雜地坐在車內,望著前方四通八達的馬路,霎時興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失去她了,那個從來沒讓他放進眼裡,好好珍惜過的女人,果然忍無可忍的選擇離開了。

剛易兩肩一垮,整個人癱在椅背上,心口露出好大一塊空白。

良久良久以後,他調轉車頭,往回開。

早早過了午、晚餐的時間,剛正俠和剛牧仍枯候在大廳裡,等著他帶回好訊息。

剛易低著頭,無言地朝眾人瞟了一眼,便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二樓。

朱邦璇的臥房裡,所有東西依然擺放整齊,完全看不出它的主人已經翩然而去,再也不回來了。

她唯一帶走的,就是當初她帶來的兩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