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過多昏迷不醒麻醉不自知的狀態下,就失去了自己的脾臟,而且身體十分虛弱,臉色蒼白,從手術室推出來仍然人事不省。
人是救過來了,然而此事的善後顯然沒那麼簡單。
監獄長監區長這幾個頭頭腦腦,都站在病房外邊,面色緊張凝重。監獄長著急上火得,腦門起了好幾個大紅疙瘩。先前急救中途需要輸血,這兩位擼開袖子,爭著搶著給邵三公子捐血……
顧老將軍和邵局長這時才回過味兒來,同時質問:“這事兒誰幹的?誰?!”
那副痛心與憤怒的表情,就是手裡如果拎一把刀立時就能砍人的表情。
監獄長滿臉憂慮地交待,涉事的兩名犯人,一個正在重犯病房裡捆著,一個正在太平間裡停放著。
顧老將軍驚怒地問:“到底哪個傷了我孫子?活的那個,還是死的那個?”
監獄長說,我們這也正在調查,要看過錄影才能確認當時事發過程。
邵國鋼眼底慢慢洇出暴怒的紅光,突然厲聲問道:“是羅強嗎?羅強那狗孃養的,下手暗算我兒子,對嗎?!”
那天,顧老爺子從他身邊警衛員的腰帶上拔出手槍,差點兒就要提著槍去找羅強拼命。
老頭子還保持著軍人出身的火爆脾氣,烈性子,講話擲地有聲:“這個叫羅強的,什麼人?”
“他傷我家鈞鈞?這人呢?老子當年從越南打仗回來的,什麼樣兇殘頑劣的匪徒我沒見過?讓他出來給老子瞧一眼,我一槍崩碎他腦殼子!”
周圍人好勸歹勸得,把人和槍都攔下了。老爺子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到椅子裡,身旁擱著他的槍,老人堅毅的臉龐上佈滿皺紋,眼底有溼漉漉的東西……
邵國鋼在樓道里站了半晌,陰沉著臉,一手摸進大衣兜裡,扭頭大步走出去。
重犯病房門口的武警把人攔住:“您幹什麼?這裡邊關著人不能進……”
邵國鋼冷冷地回答:“我來槍斃個犯人。”
邵國鋼進屋,一把掀開被單,死死盯著床上鎖住的人,眼球噴火,那是一個做父親的人的滔天憤怒,他最視為珍寶的兒子吃苦受罪遭人戕害之後想要不擇手段報復的尖銳憤怒、暴躁!
羅強微睜著眼,上半身因為傷口未愈而裸露著,下身穿著囚服褲子,手背上還扎著輸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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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強瞧見這怒氣衝衝的邵局長,已經約莫知道這人為誰來的。
邵國鋼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從衣兜裡掏槍,冰冷的槍口抵上羅強的腦袋,撥開保險栓。
羅強靜靜趴伏著,手腳被縛,一動不動,冷眼瞧著對方。
武警小戰士急了,端著槍,對著這兩個人:“你把槍放下,你不能這麼幹!”
邵局長:“沒你事兒,出去。”
小武警看出邵局長是個有身份的人物,不敢硬來,只能說:“你再這樣,我就打報告叫我們領導來。”
邵局長突然發怒,扭頭罵道:“統統給我滾!你他媽叫天王老子來也沒用,老子不需要法院檢察院核准簽發死刑判決書,老子今天就敢打爆他的腦袋!!!”
小武警嫩嫩的一張臉,罵不過邵局長,真跑出去報告他們中隊領導去了。
羅強冷哼道:“邵局長,咋著,等不及了?法院還沒判我死,你想弄死我?”
邵國鋼強壓住想要扣動扳機的衝動,厲聲問:“羅老二,我就問問你,我兒子是你傷的?”
羅強平靜地說:“不是。”
邵國鋼眼神凌厲,喉音爆出火星:“王八蛋……你敢說不是你做的?你敢動我兒子一個手指頭……”
這人說著調轉槍口,用冰冷堅硬的手槍槍頭,照著羅強肩膀上露著針腳的傷口,狠狠杵了進去!
羅強重重抖了一下,肩膀肌肉劇烈抽動,脖頸青筋暴露,一口咬住枕頭。
傷口再次撕裂,帶膿的血水沿著槍口迸出來,沿著手臂和肋骨流下來……
邵國鋼啞聲問:“是不是你?”
羅強疼得劇烈喘氣,痙攣,罵道:“我操你姓邵的八輩祖宗……不是我乾的……”
羅強嘴上那麼說的,其實心裡嘀咕的是,老子對你姓邵的往上數八輩都忒麼不感興趣,老子只要小鈞兒。老子回頭就操了你兒子,翻著個兒地操,你寶貝兒子是我羅強的人,你看我怎麼把這一口惡氣都找回來!
邵國鋼眼眶發紅,尚存最後一絲理智:“要讓老子查出來是你乾的,或者跟你有關係,我一定親手槍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