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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嗎?不是B型甭瞎摻和。”

“……操你姥姥。”

羅強低聲罵,五根粗壯的手指一把扯破了身下的床單,臉埋進枕頭把一腔怨憤壓抑在胸腔裡,低低地嗥叫著。肩膀肌肉糾結顫抖,傷口綻出紅黑色的膿血。

羅強其實想操自己,想抽自己,想讓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傷在他自己身上。

傷在邵鈞身上,剜的也是他的肉,流的是他的血……

羅強鎖在重犯隔離病房裡,出不去,他完全不知道,這時候清河監獄醫院已經翻了天,這間醫院自建成以來,就沒這麼混亂和熱鬧過。

同時抬進醫院的三個人,都什麼人?都是一般人兒嗎?

羅強進來時是排場最小的,因為他沒致命傷,就是內部鬧事讓武警野蠻的幾下給砸趴了,送進來清理傷處,輸液,睡一宿就醒過來。

監獄方面甚至沒通知羅老二的親屬,沒必要,羅強問題的性質顯然是那個傷人的,不是被傷的。

可是另外兩個,醒不過來了。

監區長和監獄總長一開始聽說小邵警官受傷,還以為小磕小碰,想盡量瞞,治好了再把人安安好好送回家去,趕到醫院才發現事態嚴重。沒法瞞了,這忒麼要人命了,要掉烏紗帽了!

兩個小時之後,清河監獄大門口被軍車包圍,一個排的兵喊號跑步衝進去。兩名警衛員胳膊肘架著面色焦急震驚的顧老爺子,一路跑著進去。

緊跟在後面的是好幾輛公安的車,邵局長半張臉掩在黑色風衣領子裡,臉色發白,眉頭深鎖,話都說不出來。

邵鈞抬進來的時候,流了很多血,陷入昏迷狀態,血壓極低。

監區醫院的手術條件有限,老爺子和邵國鋼趕到一看這陣勢,立刻就急了,這什麼醫院,這是給犯人看病的醫院,我們家鈞鈞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上手術檯?

可是人已經不行了,根本禁不起挪動折騰,迫不得已,當時就給解放軍總院急電,調軍區最有名望的外科手術專家過來。

老爺子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啞了,雙眼憋得通紅:“老子的孫子讓人捅了,等著救命!老子這麼大歲數,就這一個心肝寶貝,你們一定幫我救救他,救他……”

清河遠在郊區,據說軍區是用直升機把專家送過來的,爭分奪秒。

這一場手術做了好幾個小時,手術室裡的醫生護士熬了一夜,手術室外站著一圈兒首長警衛公安的,也跟著熬一夜。

邵鈞的傷勢比較複雜,一顆鐵釘子釘進他的腹部,引起大出血,器官急症。

人體的胸腔下方上腹部,胃的側後方,藏著脾臟,原本輕易傷不到的地方。邵鈞在打鬥中不慎被譚龍砸中的那一下,很寸地砸中他脾臟位置,釘子戳了進去,造成臟器急性銳器損傷性破裂……

大夫中途從手術室出來,面有難色,摘掉口罩湊到老將軍耳邊說了幾句。

顧老爺子兩隻蒼老的大手顫抖著,手上爬滿歷經戰鬥和歲月磨礪過的滄桑紋路,聲音低啞:“脾臟?……有多嚴重?”

大夫說:“恐怕保不住,必須決定是否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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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心疼他的寶貝鈞鈞疼得發抖,兩眼發直,扭頭盯著邵國鋼,這你親兒子,你說咋辦?!

邵局長青著臉,咬咬牙,艱難地說:“保住命重要,器官以後還能再想辦法。”

老爺子也沒招兒了,只是難受,又惱火邵國鋼,捶胸頓足得:“把老子的脾臟移給他!老子甭看這七老八十的,身子骨硬朗結實著,鈞鈞需要什麼,我都樂意摘了給他用。”

“老子活了一輩子,就這一根獨苗,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孫子。”

“從小養得多好的一個大孫子,好好的,非要幹什麼警察?!”

“老子今天就坐這門口等著,等著鈞鈞出來。要是救不活,我孫子要是活不過來,老子今天就一頭碰死在這地方。”

邵國鋼心裡也急死了,嘴上一言不發,風衣都沒脫掉,就一直站在樓道里,筆直僵挺地站著。

老爺子來的那句“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孫子”,邵局長聽了心裡就不太樂意。

這誰家孫子?

邵鈞好歹姓邵,我兒子沒姓顧呢。

當然,這節骨眼上,邵國鋼沒心情跟老頭子計較這個,邵鈞只要能救過來,能重新活蹦亂跳跟好人一樣,改姓顧他也認了。

一直折騰到第二日凌晨,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滅掉。大夫疲憊不堪地走出來,衝大夥點點頭。

邵鈞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