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聽到了一絲嗚咽,在他的呼吸無法跟上他的語言的時候。
“我得走了。”他說,“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還好。”
“查德?”
“告訴我你認為我是無辜的,斯泰西。我現在真的需要有人信任我。”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我聽著他在電話那一端的呼吸。
“我相信你。”我終於說,飛快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這麼想。電話的那一端咔噠一聲。“查德?”但他已經掛掉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見了我的話。
我剛想給他掛回去,卻一眼看到了安珀的玩具熊揹包,躺在床邊的地板上。警察一定以為它是我的。我把它拾了起來,拉開了小熊肚子上的拉鍊。多諾萬的迷你速寫本在最上面。我把它拽了出來,把它揣在我的夾克衫的裡面的兜裡。我在想他是不是還在醫院裡陪著笛瑞兒,我是不是能在那見到他。然後我拽出了安珀的手機,還是沒電,我把它插在了床後面的電源插座上。
我抓起電話,打給醫院裡的笛瑞兒,這時聽到了門鈴響。也許是她回來了。我爬向床邊,看到本來應該從門縫洩露進來的走廊的燈光,現在被擋住了——有人站在了門外。
我把聽筒重新掛上,輕輕地起身,觀察著黑色影子與門縫的遊戲。站在房間的中間,我又等了幾秒,等著他敲門或者闖進來。可是什麼也沒發生。我抄起角落裡的棒球棒,然後,猛地一拽,門開了。
古怪的安珀。她正在寫著字條,象是要留在門上的留言簿上。
“你什麼毛病?”我說,“你嚇死我了。”
“問一聲早上好。”她說,不請自進。“我猜我也沒必要問你怎麼樣了。”安珀在她身後關上了門。“我都聽說了。真不能相信維洛妮卡死了。”
“信了吧。因為那是真的。”
“我知道,”她說,手指撫著窗臺,眼睛盯著草坪。“這都是……不該發生的事,不是嗎?”
我伸手到抽屜裡找薰衣草油,希望花的香味能安撫我的心靈。
“我聽說他們把下週的課都取消了。”安珀說。“好象還要為這事兒開個會,可是這個週末人們都走了。”她看著我在耳朵後面用手指尖點著薰衣草油。“你沒事吧?你看上去心煩意亂的。”
“你想我能怎麼樣?幾個小時以前,維洛妮卡??李曼躺在我面前,死了。你卻象一片被剪下來的腳趾甲,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為什麼要有感覺?又不是我乾的。我是說,我是覺得這很糟糕——我也許不喜歡她,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
我把瓶子蓋蓋上,扔回了抽屜裡。的確是沒有意義再和她就這個問題理論下去了,因為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我也可能會象彈道火箭一樣大發光火,而今天,尤其是今天,我需要冷靜。力量和理智是同行的。
“昨天晚上笛瑞兒是在醫院過的夜嗎?”我問,終於。
“你說什麼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她怎麼能和我在一起?”
“我昨天晚上在這兒離開的她,從醫院回來。”
“你什麼意思?你離開她了?”
“是啊,她打電話給她的父母,然後就登記出院,我打電話叫PJ過來接我們。他過來了,我們就把她放這兒了。”
我看看笛瑞兒的床,床單沒有被碰過。“你們真不應該。她昨天晚上沒回來。”
“我想我們知道在哪兒離開的她。”
“我們是誰?”
“我告訴過你了,我和PJ。”
“那多諾萬哪去了?”
“他打出租回來的。PJ嫉妒死多諾萬了,他說我對多諾萬著迷,其實不是那麼回事。所以,多諾萬不得不自己打車回來,因為PJ不想讓他進自己的車。”
“那笛瑞兒呢?你把她放在這兒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們開回了校園。我告訴PJ在車裡等我一會兒,我和笛瑞兒一起走進大堂。我需要一點時間單獨和PJ在一起,跟他透露透露,他不能總以為我就是他的了。”
“所以你其實並沒和笛瑞兒上來?”
“沒有。”
我們的眼睛鎖在了一起。不管我和安珀在這場磨難裡是什麼角色,我們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今天是笛瑞兒的死期,而她已經失蹤了。
有人敲門。“布朗小姐?”走廊裡的一個女性的聲音說。
安珀和我看向門口,然後又互相看看。“警狗。”安珀小聲說。“我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