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變形為天堂上的雲團,福蘭克?阿維龍從光芒四射的天空從天而降,作福瑞奇的守護天使,而那個福瑞奇卻是急需從美容院得到一點建議。
我也需要一點建議。
我翻身,看向那片打碎了的玻璃窗。從窗外正傳來卡嗒卡嗒的聲音。
“笛瑞兒?”我坐起來,以為是她忘了什麼東西。
聲音在繼續著。
我挪下床,從門後抓起了棒球棒,把它揚到肩上,做好了猛擊的準備。一聲口哨——緩慢、穩定、有人的呼吸夾雜在中間。我朝著聲音走了幾步,可它似乎移動到了角窗,沒打碎的那扇玻璃那。我跟著它,發現窗戶開了一個縫。
“斯泰西,”一個聲音說,“我看得到你。看得到你漂亮的格子花睡褲。”
我又邁了一步,心跳到了嗓子眼,不得不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我穩住腳跟,握緊球棒,準備跟隨著它的下一個動作。
就在那——一隻手在拍打著玻璃窗,手指揉攆蠕動著摸向窗框,要把窗戶開大一些。
我向前傾著身子,去看下面是誰。它向上看我,臉上罩著曲棍球面罩,突然之間我覺得自己被扔到了《十三日星期五》的場景裡,隨時都可能有一隻六英寸長的尖刀從窗戶扎進來。
那隻手蜷成了一個拳頭,開始敲玻璃。然後他大笑,象可米青蛙木偶一樣——頭,上下來回的亂動;嘴,大張著;大笑,卻沒有動靜。
查德。
他把面罩摘下來,大聲地喘氣,象《十三日星期五》中的傑森。“我看得到你,斯泰西。”他重複,還在笑。
“我恨你,查德。”
他把嘴唇壓在玻璃上,但看上去依然很帥。剛剛起床的新鮮的帥氣——他沙棕色的頭髮還在後面支楞著,臉上還印著床單的圖案,下巴上新萌生了金色的鬍子碴——美味的性感。
“你的幽默感哪去了?”
我開始把窗簾拽下來,把他擋在外面。我現在不想和他說話。我看上去糟糕透了。我感到糟糕透了。而且,我蔑視這樣的玩笑。
“等等,”他說,“我道歉,OK?”
簡直難以抗拒。他那麼惹人喜歡,站在腳尖上,嘴角上沾著一塊兒白色牙膏。我腦子閃過一個想象的畫面:我們一起醒來,他偷偷地溜走,這是我們的秘密。
現實把我頭腦裡的畫面驅走,我推開窗戶。“你到這來幹什麼?”
“我其實是來找笛瑞兒的。”
“去洗澡了。什麼事?”
“我們本來約好早餐的時候見的。我幫她寫心理課作業。”
“真的嗎?我還以為正好相反呢。”
“我幫她,她幫我。”他眨眼。“有區別嗎?”他把胳膊肘拄在窗臺上,往屋子裡面看。你們這些女孩真邋遢,比我們這些單身漢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