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條漢子!(2)
我怔怔地站在那裡,眼淚“嘩嘩”地流淌。淚眼迷濛中我看到手術室的大門就要關閉了,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用手扒開大門,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彪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彪子正被推到手術室的轉彎處,平車上只露出他的上半身。護士聽到喊聲,停住了腳步,彪子抿著上翹的嘴唇笑了笑,衝我伸出兩個手指做了一個“V”字。
那是我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鏡頭,那是勝利者的姿態。
彪子用他的樂觀、堅強鼓舞著我們每一個人。每當我們談起這個場景,朋友們總是不無感嘆:“真是條漢子!”
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我不知道怎麼被朋友們架到彪子住的病房裡。魂已經留在了手術室,身體癱倒在他的病床上。
手術過程很漫長。
武警總醫院的領導班子非常重視這臺手術,全體駐守在醫生辦公室監測著手術情況,不時地派人向我們通報手術進展。
13:30,“聯絡員”告訴我們腹腔開啟了。
病房裡一片寂靜,我躺在床上無力站起,其他人緊張得坐不下去。
忽然腳步匆匆,隨後醫生護士擁了過來,我慌張得心快要蹦出來。原來是天天陪伴彪子的小文哥暈過去了,一陣忙亂後,他的情況穩定下來,大家的心卻依舊懸著。
“遊離舊肝了。”
又是漫長的等待。大家最怕聽到病房裡的電話鈴響,一旦響了,一定是手術出了問題。
“上新肝了。”
每聽到一個訊息,大家先是小小地鬆一口氣,隨即又屏住了呼吸。
“開始分泌膽汁了!”
9月3日凌晨,經過12個小時的手術,終於聽到了這個訊息。這意味著新的肝臟已經開始工作了。
大家歡呼著抱在一起,彪子終於得救了!
12個小時的煎熬換來了彪子的新生。
我們簇擁到手術室門口等他回來。
手術室的門開啟了,彪子被護士推了出來。他的臉色很紅潤,完全不像失血後的樣子,他靜靜地躺在平車上,熟睡得像個嬰兒。
大家互相傳遞著資訊,把好訊息告訴不在場的親人、朋友。
凌晨3點,我的手機被打“爆”了,各地的朋友們都還提著心沒敢睡。
還收到無數條簡訊:
“我一直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看來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上帝也會被感動!”
“感謝上天!感謝專家!感謝彪子媳婦精心呵護,早日還給大家一個健康的彪子。”
“這一夜,你們創造了奇蹟!!!”
“彪子太棒了,太爭氣了!”
“太好了!佛一定會保佑彪哥。我們一起祈禱,祝彪哥早日康復。”
“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辜負你和兒子的。”
遠在加拿大的小剛也發來了資訊:“我太高興了,說什麼也要保住他一命,好日子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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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你看,這刀口像不像一個賓士車標(1)
彪子真是棒!第二天一早他就醒了,麻藥的力道掌握得很好,比預計提前了2個小時。不過我想他一定是心疼我,怕我著急。
醫生給我們打來電話,讓送些蘿蔔水給彪子。我們就像聽到了天大的喜訊,別說蘿蔔水,就是人參水也得第一時間送到。
我戴上大口罩,穿上白大褂,端著蘿蔔水一路小跑趕到了ICU門口,真想親手喂到他嘴裡,但還是被醫生擋在了門外。我只好回到病房,時刻準備著聽候ICU的召喚。
下午1點多,電話鈴突然響起來,我第一個衝過去,心想一定是又需要什麼東西了。
“芳芳!”電話裡傳來一個又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啊,我是芳芳,您是……?”
“連我都聽不出來啦?”聲音稍顯無力,但透著興奮。
“你是誰呀?”我遲遲疑疑地努力在頭腦裡搜尋著、判斷著。
“我是你老公啊——!”
“啊!天哪!彪子!你是彪子!”這不是誰在跟我逗悶子吧?我的心一下顫抖起來。電話那頭的人用盡力氣呵呵地笑了兩聲。
這傢伙就是這樣,他總能給你無數的出乎意料,自己也樂在其中。事後才聽說,他知道我被擋在了門外,怕我著急,就借了護士的小靈通給我打電話。
很快,好訊息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