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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跳起來推開我的手,一個人跑到樓道里,開啟窗戶,把頭伸到窗外吹風。正是隆冬,北風呼呼的。我跑過去想把窗戶關上,他猛地又把我推開。

他只穿著薄薄的病號衣,我連忙把外套給他披上,他揮手扒拉到一邊,頭和身子愈發伸出窗外。

我哭了:“你想吃就吃吧。求你別這樣折磨自己。”

他一下爆發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他媽這樣活著算什麼!”

他一半是針對我,一半是針對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他心裡最難過的是什麼,“豬蹄”只是導火索而已。

他不聽勸,我只能陪他在風口站著,反覆地無助地說:“求求你,回去吧,聽話。”

過一會兒,他終於平靜下來,被我連拉帶拽才回到了病房。半晌,他慢慢地說:“對不起,可能是藥物作用,心裡的火一直往上頂。我覺得自己窩囊極了,放著那麼多事兒不能幹。”

我看著面容憔悴的他,明白他說的“那麼多事兒”指的是什麼。他的合同已經簽到了第二年的6月,還有許多令他心癢的角色在等著他。

“咱們彆著急,等身體養好了,能做的事情多著呢。再說,我不在乎你還能幹什麼,我只要你為我好好活著。就是恢復好了,我也不能讓你像原來那樣拍戲了。”

我只顧按照自己的邏輯說下去。一抬眼,只見他怔怔地瞪著我:“我×,要知道你是這種想法,我早從樓上跳下去了!”

我忙不迭地一連串求饒,勸他千萬不能再生氣,答應他可以拍戲,但每天只能工作4小時,而且必須讓我不離左右。

我這番話算是給了他一顆“糖豆兒”含在嘴裡,“豬蹄風波”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嶄新的時間表(1)

隨著彪子一天天康復,他又不只屬於我一個人了。

一想起他未知的前景,我甚至想把他裝在兜兒裡,拴在褲腰帶上,天天守著,一天當做幾天過。然而他是凡人,他害怕孤獨。女人在感情上往往狹隘,我時時在本能中提醒自己,不能逼著他只為我生活,得讓他快樂。

他的時間表被重新填寫得密密麻麻:

12月,出席《天下無賊》首映式暨慈善晚宴。

1月4日,搜狐網領獎。

1月8日,參加外甥女婚禮。

1月11日,下午到中央臺錄製《新聞會客廳》,晚上為“中國導演協會獎”出任頒獎嘉賓。

1月12日,下午在鳳凰衛視中文臺錄製“名人面對面”,晚上參加團裡演出,21:30又趕到新浪網領“年度感動藝人獎”。

那天,觀眾們為領獎臺上的他鼓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他接過獎盃,聲音顫抖:

“不久以前,有一個普通的演員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忽然有一天他的愛人告訴他,說在新浪網上他接受了……”他哽咽了,緊咬著嘴唇,幾度開口都說不出話來。臺下的觀眾一邊鼓掌一邊熱情地喊:“加油!傅彪加油!”

他攥著拳頭用力地揮揮手,強忍淚水說下去:“他接受了上萬條祝福,於是奇蹟出現了,今天我站在這兒……”他又說不下去了,舉起獎盃向觀眾致意。

最後他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做了一個演員應該做的工作。我代表我愛人、兒子,感謝大家。”

回到家裡,他囑咐我把獎盃放好,並告訴我他哭了,面對觀眾最熱烈的掌聲,想起那上萬條真誠的祝福。說著,眼圈竟又紅了起來。

1月13日晚,他如約去看劉若英演的話劇,並給她送了鮮花。

1月14日,到中央臺錄製《走進電視劇》。

1月16日,我生日那天,他陪我和兒子吃了中午飯,替我點上蠟燭,看著我默默許願。我閉上眼,祈求上天保佑我眼前的這個人,讓他能陪我再過幾個生日,沒想到那竟成了最後一次。當天晚上,他又驅車直奔天津,要親自去感謝沈中陽教授。

1月28日,他應邀參加武警總醫院的新春聯歡會。彪子對武警總醫院充滿感激,他經常打趣說武警總醫院的一切都那麼好,就連護士的身材都是一流的。為了表達謝意,小剛和帆子也像自家人一樣一同去了。

1月30日,錄製中央臺的《藝術人生》。

1月31日,彪子到上海參加《大清官》宣傳。他知道電視臺欄目經費很低,硬是不讓我同行,自己拎著一隻行李箱就去了。我只好讓在上海陪同他的朋友每日叮囑他吃藥。新聞釋出會在下午13:30召開,他特意趕在中午12點以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