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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讓我給你出個主意。其實這主意並不值一塊錢,一句話說完,那就是,最好別結婚,江女士就是前車之鑑。

寫到這裡,有一句哀求的話,臾言無忌,各位大爺千萬別對我開揍,就是僅只兩拳也別揍,敝閣下從頭糟到尾,一拳就捅個窟窿,不如大人不把小人怪吧!

自從陰森森先生露了一手之後,臺北市影劇記者們聯合向國聯公司要求保證安全,如果每位演員老爺都是拜拳主義者,大家就得天天穿鎧甲去採訪啦。國聯公司老闆李翰祥先生已表示准予備案,並宣佈把陰森森先生記大過兩次出要發揚民主,團結全黨和全國人民,發展我們的事業。依,停薪三月。還宣告,凡在該公司“內”,絕對不準動武毆鬥,否則職員解傭,演員走路。這已經很夠朋友啦,蓋拜拳主義者在公司“外”動武毆鬥,若陰森森先生者流,是在他舍下下手的,公司當然管不著,社會上也沒理由要求公司管,做父母的還管不了孩子在外生事,何況只不過做生意開鋪子乎?

第三樁對記者開揍的盛典,發生在桃園,這一樁與前兩樁又有不同:前兩樁記者老爺蒙打手愛戴,榮幸地擔任了男主角,而桃園這一揍,每下愈況,記者老爺墮落為配角矣。不過配角雖是配角,其光榮的受傷程度則一。這件事情起因於一家戲院,原來桃園龜山鄉苦苓村宏聲戲院老闆鄭天宏先生,因為領不到使用執照,就率領了人馬,男男女女二十多個人,殺奔桃園縣政府,把土木課課長遊進益先生揍了一頓,課員老爺王景湖先生上來勸架,也被幹了兩起。報上說,幾個回合下來,土木課傷“亡”慘重,被攻擊的目標有楊錫麟先生焉,有黃明城先生焉,有趙光山先生焉,有林俊國先生焉,有邱進川先生焉,三作牌同志也免不了,有蘇學先生焉,有穆培義先生焉,有吳恕人先生焉,有高鵬飛先生焉,另外,還有兩位記者先生焉。

這兩位倒楣朋友,一是《工商日報》記者劉洛文先生,一是《新生報》記者王夫先生。其中以劉洛文先生,最為出色,他一看這場面真偉大呀,趕緊照相。嗚呼,這豈是照相之地?於是,除了把照相機隆重取消外,還恭請他閣下躺到醫院床上。

——揍了半天,當事人倒沒啥,到醫院搽點藥走啦,局外人卻拔了尖,真是有幸有不幸也。但柏楊先生又要建議啦《法蘭西和比利時的社會運動》、《費爾巴哈和社會主義者》等。,年輕人遇到這種場合,千萬別照相,要照的話也別明目張膽地照,偷偷地照可也。攝影記者如果有電視上“無敵情報員”那種打火機照相機,就妙不可言,你揍你的,俺吸支菸總可以吧,於是“喀嚓”一聲,場面就上了鏡頭。但在還沒有配備齊全前,務請提高警覺,至少要做到一點,就那是,照了就跑。

這種開揍盛典的來龍去脈,我們不管,鄭天宏先生當然是自以為有氣,才揍之以出氣的,有些官兒實在氣勢凌人,但揍總不是辦法。不過仍是老意見,即令揍也不能超過兩拳,超過兩拳就成了土匪啦,而且這兩拳也得把握一點,冤有頭,債有主,記者老爺既沒有幫拳,揍他幹啥?而更把他揍成重傷,似乎開車開到岔道上。

這樁開揍盛典演變到最近,又出了花樣,鄭天宏先生還寫了一封信給桃園縣縣長陳長壽先生,揚言要如何如何。警察局因該恐嚇信用的是鄭天宏先生的自用箋,疑心不會是他閣下寫的,蓋“無頭信”的特質就是“無頭”,一旦“有關”,就是“有頭信”,而不是“無頭信”矣,天下因沒有這種傻瓜,用真名真姓去寫恐嚇信也。這種事,在第一樁開揍盛典發生後,《自立晚報》也曾遭遇過,有些貌似三山五嶽的朋友,跑到《自立晚報》,拿出流氓特有的兇惡嘴臉,警告曰:“你們再敢在報上攻擊夜巴黎舞廳,以後可別想出大門。”

這種恐嚇只有吃了迷糊藥的朋友才幹得出來,再套句前面說過的話,人都是長大,沒有誰是嚇大的也。但因為各人的智慧不同,說不定會有人以為嚇嚇也真能嚇得人屙尿。

不過,我倒跟三作牌的見解一樣,頗疑心恐嚇信並不是鄭天宏先生寫的。甚至於,我老人家還疑心那是鄭天宏先生的仇人寫的,明知道該信寫出,一定搞得雞飛貓叫,用之以陷害鄭天宏先生的也。同樣的我也疑心那些三山五嶽的朋友,跑到《自立晚報》撒野,說不定也是夜巴黎舞廳仇人栽的贓,以便增加對該舞廳的反感。

三樁開揍盛曲介紹已畢,似乎有一項預感:現在才不過三月底,已發生了三次,以後的九個月日子,誰也不敢擔保天下太平,故我們可以把今年隆重定名為“記者捱揍年”。記者並不是特殊分子,捱揍有啥稀奇的?不過,往常開揍,都是光腳的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