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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面看起來各走極端,衝突到底,實際卻建築在一個基礎上,該基礎是:臭男人總是不肯老實,死女人總是醋火中燒。我有個女學生,新婚不久,就向我老人家哭訴曰:“那小子,下流到了極點,見了別的女人,眼睛就骨碌碌亂轉,我真想把他的眼珠挖出來。”我大驚曰:“大妞,千萬別挖,如果只骨碌碌亂轉就挖眼珠,天下的男人全成了瞎子矣。”嗚呼,臭男人的眼睛如果不骨碌碌亂轉,死女人們還能活下去乎?你多看她兩眼,她說你不正經;你咬著牙不看她,該正經了吧?她又說你端著驢臉,架子不小呀——真是左右為難也。而且僅只骨碌碌亂轉不過雞毛蒜皮的焉,臭男人天生的賤骨頭,一旦口袋裡有幾兩銀子,歪主意就會風起雲湧——大體上說,臭男人的歪主意跟銀子的多寡成正比例。這還不算危險,最危險的卻是成群結隊的死女人,見了有錢的大爺,就想到他床上跳脫衣舞,撈他一票。

君沒有看過一則小幽默乎?甲乙兩位如花似玉碰了面,甲如花似玉曰:“啊呀,你哪裡來的這件貂皮大衣呀,至少也值一萬元美金。”乙如花似玉曰:“我男朋友送我的。”甲如花似玉嘆曰:“我掙扎了一輩子,連個袖子都沒掙扎到手。”乙如花似玉駭曰:“掙扎?就是不要掙扎呀。”嗟夫,這句話可謂畫了龍而點了睛,天下固有的是不掙扎的死女人也。

我們這麼說,可不是一篙打落了一船人,而是說社會形形色色,臭男人一天到晚,飄泊在外單面度性法國馬爾庫塞的用語。指資本主義狀態下社會,一會說開會啦,一會說出差啦,一會說應酬啦,誰曉得他搞些啥名堂?又誰曉得有沒有不掙扎型的女人用“照錢鏡”照他的口袋?要想大大方方地全權信託他玉潔冰清,真是難上加難。有人說死女人天生地是個大醋罐,恐怕不見得,如果把男女的位置那麼一調,死女人到社會做事,整天跟不掙扎型的臭男人一拍即合,而臭男人獨守空閨,提心吊膽之餘恐怕醋勁更為兇猛,不僅成了醋罐,簡直還要成為醋缸。

據柏楊先生考察,新家法雖已擇吉公佈,頒行天下,恐怕難以真正實行,太太小姐們如果用這種方法真的去猛“管”男人,管的結果,準是一別二十年,管砸了鍋。

花瓶

一個亙古奇觀女博士,三年後變成了廢料,不是別人強迫她變,而是崇高的“母愛”使她心甘情願,自動自發地變,這正是一種偉大的犧牲。蓋太太小姐們如果事業心太強,孩子受不到照顧,只有斷子絕孫的一途矣。吾友希特勒先生想當年曾提出一個口號曰:“婦女回到廚房!”被全體女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一些自命為前進的臭男人也努力幫腔。只有柏楊先生佩服不誤,到處發揚他的理論,因之帽子飛來,被說成“法西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德國投降,但我老人家對希先生這種理論,佩服如故,於是我就進一步成了“法西斯餘孽”,罵得我老人家心口都痛。但暴跳如雷只能增人反感,不能使人心服,要想使人心服,就得心平氣和地慢慢說理。

嗚呼,這個問題的焦點不在“女人”,而在“廚房”。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是:一個家庭能不能沒有廚房?小家庭尚可沒有廚房,夫婦下班,手挽著手,肩並著肩,到小飯館裡親親熱熱地吃碗牛肉麵。一旦有了成群結隊的孩子,恐怕就不能這麼詩情畫意,必須有一個既現實又庸俗的廚房。於是乎,接著來了第二個問題,既有了廚房,誰是該廚房的主持人乎哉?如果太太不管廚房,則勢必丈夫管廚房矣。那就是說,如果女人不回廚房,則只有男人回廚房矣。女權高張分子認為回廚房是一種侮辱,所以女同胞拒絕接受,那麼就不應該反咬一口,教臭男人受此侮辱。有此一念,心眼未免太狠,這種狠心眼必無好報,天老爺定教她生不完的兒子,而沒有一個女兒。

中國自從女權高張,舉目所及,處處都是年輕的太太到社會上做事,有的當學堂教習,有的當這長那長,有的當這主任那委員,更多的是當科員、辦事員、組員、股員,以及其他各色各等之員。這些女職員最普通的一種辦公現象,就是虛晃一槍,撥馬而逃。君不見乎,有些如花似玉,正在辦公室忙碌不堪,忽然尖叫曰:“哎呀,我要趕回去吃奶!”非她洪福齊天,仍吃奶媽之奶也,而是她的娃兒要吃她的奶也。於是風捲殘雲,把公文表冊往抽屜裡一塞,小包一提,敲著高跟鞋,登登登登,霎時不見。如果此時有大傢伙在座,不能腳底抹油,該大傢伙準被她咒得雙耳滴出油來。

這種現象乃中國社會的特產,大家不但見怪不怪,對她閣下那麼辛苦,反而生出同情之心。同情的結果是:老闆大人一提起女職員就膽戰心驚,若銀行、郵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