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沒有多少照明,只能大概保證士兵們跑來跑去的時候不至於撞著彼此。但以席爾瓦糟糕的視力,居然也能親自勝任這項任務,就說明:他能想像出他眼睛看不到的東西。
突擊隊員們都隨身帶著所有的軍需物資,他們的揹包滿滿當當地塞著武器、彈藥、手雷、照明彈、通訊器材和急救包——這些東西如果不固定好,就會發出噪音,而噪音可能會讓他們在行動中暴露自己,進而丟掉性命。所以利斯特中士剛才顧不得什麼上下級別,要求每個陸戰隊員都行動起來。於是,大家開始翻找任何在暴雨中咔嗒作響、晃晃悠悠,或有所鬆動的裝備,然後將其加固、綁牢,或拴緊。
所有的突擊隊員都檢查完畢。登陸飛船整裝待發,地獄傘兵們會搭船做短暫飛行,抵達“秋之柱號”墜毀的地點。聖約人在墜毀的巡洋艦周圍部署了衛兵,所以麥凱和她的陸戰隊恐怕要苦戰一番,才可能完成席爾瓦交給她的艱鉅任務。
根據韋爾斯利的說法,拿破崙一世曾說過:“將領們的工作之所以繁重,只因必須餵飽如此多的人和動物。”
席爾瓦倒是沒有動物可喂;但他必須要給一群鵜鵬運兵船補充裝備和彈藥卻是事實。除了從單兵著陸器裡帶了額外補給的地獄傘兵之外,還有許多太空艦隊成員和普通陸戰隊員,他們從“秋之柱號”上逃亡的時候可沒帶多少裝備補給。能否奪取一切可用資源,能否在聖約人對阿爾法基地發起傾巢總攻之前完成任務,將是生死存亡的關鍵。然後——姑且假設有這麼一個“然後”——席爾瓦還必須找到帶領人馬離開這個該死的環形世界的辦法。
E419衝進山頂平地,打斷了席爾瓦的思考。運兵船冒著火花一個轉彎,停靠到指定的三號起降平臺上。
到目前為止,對“真理與和諧號”的突襲還算順利。這意味著達魯少尉度過了一個收穫頗豐的夜晚。他被指派一路跟著營救小隊,沿途儘可能地蒐集一切物資。每次E419放下一批突擊隊員,就要裝上一批武器與裝備返航。等離子步槍、等離子手槍、針彈槍、動力裝備、實用工具,通訊器材,甚至包括食品包——樣樣都是達魯的心肝寶貝。
席爾瓦咧嘴一笑。他看見達魯少尉正招呼著一群太空艦隊的技術人員幫忙,把鵜鵬運兵船機腹下吊著的暗影炮塔給卸下來。這炮塔可是達魯和他的手下一起從聖約人的眼皮底下搬出來的。這已經是行動展開以後繳獲的第三臺大炮了,它很快就會加人到基地穩步增長的防空體系中。
利斯特中士喊了一聲:‘立——正!“然後做了一個漂亮的向後轉,向麥凱中尉敬禮。她回了一個軍禮,說道:”稍息。“
席爾瓦走進瓢潑大雨中,雨滴飛砸在他的臉上。他掃視著黑、棕、白不同膚色的普通士兵們,他們都是陸戰隊員。
“你們大多數人——如果不是全部——應該都很熟悉我在‘秋之柱號’上的辦公室。我走的時候比較急,好像忘了帶上滿滿一瓶蘇格蘭威士忌,酒就在我辦公桌左手下面的抽屜裡。如果你們中的一個或幾個人心眼夠好,能幫我把它取回來,那我不但萬分感激,而且,我還要和帶回酒來的傢伙一起喝個痛快,作為獎勵。”
士兵們爆發出一片歡呼叫好聲。利斯特叫喊著制止住他們。“安靜!下士,把亂叫的都給我記名。”受到長官直接命令的下士拿不定主意該記誰的名字,不過他也知道這無所謂。
席爾瓦知道這群地獄傘兵都已經得到了任務簡報,都明白了此次任務的真正目的,所以他很快結束了訓話。
“祝你們在那兒交好運……兩天後再見。”可惜他不會再看見他們,至少不再是全部。一個好的指揮官必須愛兵如子——同時,只要形勢需要,也能果斷地要求他們去送死。這正是席爾瓦身為指揮官最為深惡痛絕的一點。
編隊解散了。陸戰隊員們各自跳上等候著的鵜鵬運兵船。飛船很快便消失在夜晚無盡的黑牆之中。
席爾瓦一直站在起降平臺上沒動,直到再也聽不到一點兒引擎的轟鳴聲為止。然後,他意識到任何戰爭若想打贏。就必須首先在紙上成立,然後才有可能在實戰中告捷。他轉身走回掩藏在低矮建築物中的戰地指揮部。漫漫長夜才剛剛開始——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他去完成。
反重力升降梯將營救小隊託舉到離甲板三英尺的空中。他們懸浮了一會兒,然後落下。帕克做了一連串手勢,地獄傘兵們悄無聲息地來到升降梯大廳。
寬敞高大的船艙中散佈著許多聖約人的裝備箱——一種方錐形箱子,用異星人最喜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