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品。
況且,一個巴掌拍不響。
小規模的內部打壓和穿小鞋行為,上升成為明目張膽的暗殺與找茬……
從那一刻開始,組織的二把手就失格了。
“這個責任也是我該承擔的。”
朗姆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他緊緊用手掌支撐著地面,甚至關節都滲出了點血。
“你也是組織的一部分,琴酒。”
“……然而你做了什麼?就為了克什瓦瑟而偏袒和容忍,之後那小子愈發猖狂的犯錯,危害組織,你卻依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圖的是什麼?友情?還是虛榮?那個時候你的服從跑哪去了?”
他的話語像鞭子一樣,一句一句的抽在琴酒臉上。
琴酒看著朗姆。
這種疫病,自己放任它滋生太久了。
在他的瘋狂之下,自己又對這個組織展現過多少善意呢?
“我在世界各地奔波勞累,清掃臥底,籌集資金,運作組織,還收拾過羽田浩司案的爛攤子……”
“為了組織,也為了你,朗姆。這麼多年了,你敢說你也做到了麼?”
琴酒冷漠的質問完,朗姆像是打溼的煙花一樣躊躇了。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爆發,但他心裡明白,沒有什麼能給他燃燒了。
失去心腹和嘍囉,武裝直升機被琴酒的行動小組開走,波本,琴酒和卡爾瓦多斯,都或多或少有和克什瓦瑟的牽連……
甚至就連那位先生,都對他很失望,把他堂堂組織二把手,當成了一顆棄子。
屬於他的東西,大概只剩下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以及還沒被取走的一條爛命吧?
想到這,朗姆的怒火瞬間騰起,就像鍊金藥罐子一樣散發著毒氣。
“我吃的苦不比你少。”
“那位先生把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交給我,證明我才是唯二的最合適人選。”
“……你可能把我看作敵人,琴酒,但在那之前,我還是組織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你需要對我負責。”
“如果你是個聰明的決策者,就應該把槍收起來,不要來插手這場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
琴酒聽到這,已經忍不住冷笑起來。
過去還道貌岸然的裝著大義,拿捏組織整體的利益說事。
現在狗急跳牆後,乾脆已經把由懷疑克什瓦瑟引起的內部鬥爭,完完全全當作私人恩怨了麼?
好一手偷換概念啊!
笑過之後,琴酒又無奈似的搖搖頭。
如果自己再堅定一些,或許早些日子就能結束這一切了。
雖然自己是一點一點站隊,選擇了克什瓦瑟這條路,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站在明面上來,敢於與克什瓦瑟一起,把朗姆這塊壞死的血肉切除掉。
所以,由內部鬥爭產生的混亂,才傷了組織的不少元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朗姆還真就是他的責任。
反過來說,也正是對方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和計謀,讓他徹底下定決心,披上了今天這一身行頭。
想到這,他看向朗姆,有些感嘆的直言道:
“關押雪莉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費盡心思敲打我的職責,恐怕我會更早的站到克什瓦瑟那一邊。”
“……總之,我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個聰明的選擇者,但我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
說完,琴酒來到朗姆面前,半蹲下身,直視他血跡斑斑,遍體鱗傷的身體。
在朗姆有些憂懼的注視裡,琴酒把手放在他肩上。
透過焦黑起皺的面板,能摸到他衰老和殘破不堪的骨頭。
琴酒的心臟稍稍震動。
朗姆抬頭看著他,眼中的深黑色變得愈發銳利。
彷彿是染色的玻璃碎片似的,倒映著琴酒手中逐漸抬起的手槍。
“作為組織的第二把交椅,你從來都是我的責任,朗姆。”
夜風中的冷意滲透在他的聲音裡,寒冷如實質般凝為一體。
曾經那個舉棋不定的琴酒已經燃盡了,只剩下一團冰冷的黑暗和灰燼而已。
“你再也不需要擔心別人會辜負你了。”
如此,有些兔死狐悲的說完。
他把手從朗姆肩膀上挪開,取而代之的,是緩緩移來的手槍,停留在老傢伙的心臟前面。
琴酒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