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卡爾瓦多斯可沒有留一頭長髮。
開車趕來的人,並不是卡爾瓦多斯。
在他的注視裡,一個帶著帽子,穿著黑色長擺風衣,和庫拉索一樣滿頭銀髮的男人,從車上緩緩走下來。
一舉一動有股生人勿進的冷意,甚至讓現場的氣氛瞬間改變。
朗姆見狀,驚愕的張開嘴巴。
在看到這個銀髮男人時,他的全身似乎在一瞬間被凍結。
生活就是這樣的。
在塵埃落定之前,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驚喜還是驚嚇。
另外。
兩名傻乎乎守在旁邊的狙擊手,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只知道,來接他們的成員,是個代號為卡爾瓦多斯,日語講得很奇怪的男人,僅此而已。
不過,當看著銀髮男人一言不發,向他們靠近時,兩人感覺全身上下響起前所未有的警訊。
不是因為男人做了什麼。
而是因為,男人的走姿,呼吸,長相穿著透露的沉重感,以及因為長髮和帽簷,無法讓人看清他眼神的不舒服感,全部融合成一種難言的壓迫感,讓兩人沒來由的肌肉緊繃,緊張起來。
“琴酒?”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朗姆回過神,勉強的抬抬頭說道。
“你怎麼來了,卡爾瓦多斯呢?”
“……”
琴酒沒說話。
失去一條腿,全身被燒焦,完全看不出是個人的虛弱老者,靜靜坐在他面前。
眼前這番脆弱的景象,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他把手機的通話記錄點開,丟到朗姆焦黑的大腿上。
看到上面不久前,和卡爾瓦多斯號碼的通話記錄,朗姆心中一沉,臉色陰晴不定,“我知道了。”
“他的目的達到了。”
琴酒插在口袋裡的手動了下,居高臨下注視著朗姆,說道。
對於一個一把年紀,還能在組織高位坐這麼久的人,朗姆真是一位不錯的舞蹈家。
只可惜。
有野心的人終究會打碎他的傳說,追尋更大的力量。
——他遇到了更會在刀尖起舞的炫舞大師,克什瓦瑟。
“你說的是?”朗姆沉默了一下,帶著些不詳預感的問。
“提醒我自己的目的。”琴酒不帶感情的答道,他腦海中回想起白川悠曾經說過的話。
混亂不會讓組織有更好的未來。
斬草還需要除根。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接著,他淡淡撥出口氣,似乎是在醞釀氣息。
隨即,他毫無徵兆的抬手,目光凜然的向側面開出兩槍。
砰!砰!
沒費什麼工夫,兩個狙擊手每人的眉心都捱了一槍,在一瞬間被擊殺,甚至死前都沒看清琴酒的拔槍動作。
脫落的彈殼掉落在地上,又彈又滾的撞在兩具屍體邊,被鮮血浸溼。
做完這一切,琴酒沉默的放下胳膊,等待一陣夜風吹過。
公路再次恢復寂靜。
“你的目的……?”
看著這一幕,朗姆最初的緊張變成焦慮。
他的對手從來就不是隻有克什瓦瑟一個,當他意識到這點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晚了。
他被抓了個正著,也沒法逃跑,尤其來殺他的人還是琴酒。
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大限來臨之前,想辦法讓琴酒儘可能的回心轉意。
羸弱的身體束縛著他,他的武器只有話語。
“你需要對我負責,琴酒,就好比對父親負責那樣。”
朗姆沉聲說道。
作為組織的元老,坐在二把手位置的朗姆,當然知道琴酒的一些軟肋。
責任,父親。
每個詞都比刀子割的還深。
“你的意義就是服從我。”朗姆嘶啞著嗓子低吼。
“不,我發誓服從的是這個組織。”
琴酒毫不費力,也毫不猶豫的冷冷重複道:
“……不光是我,包括克什瓦瑟,我們的所作所為,至始至終都是為了組織的未來。”
這是琴酒在雪莉叛逃那天,和朗姆說過的話。
也是統一立場那天,白川悠親口對他自己說過的話。
他們服從朗姆,但不代表就是朗姆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