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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從信封中抽出一張信紙,迅速例覽了一遍。她和她兒子要去肯尼巴克和莎拉大學一,二年級時的室友斯蒂芬妮。康斯但丁(那時叫斯蒂芬妮·卡斯雷)過一週。她說約翰尼可能還記得她,但約翰尼不記得了。瓦爾特留在華盛頓,為公司和共和黨的事要忙三週;莎拉認為也許她可以到波奈爾看看約翰尼和赫伯,一起過一個下午,如果這不打擾的話。

“你可以打斯蒂芬的電話818一6219找到我,在十月十六日到二十三日之間的任何時候都行。當然,如果你覺得彆扭的。活,可以直接打電話告訴我,我能理解。向你們倆問好——莎拉。”

約翰尼手裡拿著信, 看著庭院和對面的樹林,森林已經變成褐色了,好像上星期才變的一樣。樹葉很快就會落下,然後冬天就到了。

向你們倆問好一一莎拉。他若有所思地用拇指劃過這句話。

他想,最好不打電話,也不寫信,

什麼也不做。她會明白他的意思的。就像那個寄來圍巾的婦女——這有什麼好處呢?為什麼要自尋煩惱呢?莎拉能很輕鬆地這麼寫,他卻不能。他還不能接受過去的傷害。對於他來講,時間是殘缺的。在他自己內部時間中,僅僅六個月前她還是他的女朋友。他能從理智上接受昏迷和失去的時間,但他的感情卻拒不承認這些。給她寫回信已經夠困難了,但信寫得不好可以撕掉重寫,使這信不越過朋友的界限。

如果他看到她,他可能會做蠢事或說蠢話。最好別打電話。最好讓它自生自滅。

但他會打電話的,他想,打電話邀請她過來。

他很煩惱,把信紙又放回信封中。

太陽照在路上,很刺眼。一輛福特轎車吱吱作響地開過來。

約翰尼眯起眼睛,想看看它是不是一輛熟悉的汽車。郵車很少到這兒來。雖然這裡郵件很多,但郵車只到這裡來過三,四次。波奈爾在地圖上很不起眼。如果這輛汽車屬那種好奇者,約翰尼將和氣而堅決地把他或她打發走。魏澤克臨別時曾給他以忠告,約翰尼覺得他說得非常對。

“別讓任何人把你變成一個提供資源的聖人,約翰。別鼓勵這類行為,他們就會忘掉你。開始這可能顯得有些冷酷無情——大多數來諮詢的都是善良而被誤導的人,在生活中遇到大多的問題——但這關係到你的一生,你的隱私。所以你要堅決拒絕。”

他一直照辦。

福特車開到棚子和木柴堆之間的轉彎處,當它拐彎時,約翰尼看到擋風玻璃上的~一張小赫茲計程車標誌。一個非常高的男人從車裡走出來,四處張望,他穿著一條嶄新的牛仔褲和一件紅色格子襯衫,看上去好像剛從盒子拿出來的一樣。他像一個很少到鄉下的人,知道新英格蘭鄉下現在沒有狼和美洲豹,但仍想確證一下。他是一個城裡人。他抬頭看看走廊,發現了約翰尼,於是舉起一隻手打招呼。

“下午好。”他說。他有一種城裡人的口音,聽上去好像透過一個餅乾盒在說話。

“你好,‘、約翰尼說,”迷路了?“

“夥計,我希望沒有。”陌生人說,走到臺階下面,“你要麼是約翰·史密斯,要麼是他的孿生兄弟。”

約翰尼咧嘴一笑:“我沒有兄弟,所以你找對門了。我能為你做什麼?”

“啊,也許我們能互相為對方做些事。”陌生人踏上臺階,伸出手。約翰尼握握他的手。“我叫理查德·迪斯。《內幕)雜誌的。”

他的頭髮樣式很時髦,一直到耳朵邊,大部分是灰色的。約翰尼猜是故意染成灰色的。對一個說話像透過餅乾盒和把頭髮染成灰色的男人,你能說什麼呢?

“也許你見過那雜誌。”

“嗅,。我見過。在超市出入口有賣的。我不想接受採訪。很抱歉讓你白跑一趟。〃

超市的確有賣的。雜誌的標題總是很聳人聽聞:《外星人殺死兒童,悲傷的母親在哭泣》、《毒害你孩子的食品》、《十二位通靈者預言1978年加利福尼亞地震》。

“啊,我們現在並不想採訪你。”迪斯說,“我可以坐下嗎?”

“真的,我……”

“史密斯先生,我從紐約飛過來,在波士頓乘一架小飛機,這飛機使人懷疑如果我沒留遺囑就死去,我妻子會怎麼辦。”

“波特蘭特——班戈爾航班?”約翰尼笑著問。

“對。”迪斯同意說。

“好吧,”約翰尼說,“你的勇敢和敬業精神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可以聽你說,但只聽十五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