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等等!”我回身皺了皺眉。他見了,溫和地說道:“姑娘,凡事不要太執著!順其自然吧!”
我看了看他,不明白他的話,於是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而去,身後傳來他長長地嘆息聲。
夜露微涼,我展開披肩,欣賞於它似被塵煙泡過的顏色,褪不掉的悽清冷豔,散散的披在肩上,繼續向前……
我走進一個陰暗的屋子,四面牆壁貼滿了各式的符咒,我好奇地扯下一張來看,黃字硃筆,橫豎是看不懂的。屋子裡很凌亂,破舊的架子上隨意放著一些木偶和紙人。我走近仔細端詳,忽然看見架子後面夾著一個白慘慘的東西,我伸手摳了摳,用力往上一提,竟是一個頭骨。雖說見多了殺戮,這樣意外的捧著一個頭骨還是嚇了一跳。我小心地將它放好,手指又轉向那些木偶,突然肩膀一沉,我側頭一看,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驚呼一聲倏地轉身。
“你來這裡做什麼?”聲音格外的蒼老,我盯著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老人,心中竟然膽怯起來。
“我……您就是巫白老先生吧?”我有禮地作了個揖。他見了冷淡地撇了我一眼,自顧走到一個大木箱子前搗弄那一堆奇怪的東西。
我立在那有些尷尬,深吸一口氣,微微提高嗓音:“在下是來求問血咒之事的!”那老人聽了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轉過臉自下而上地看我。昏黃的燭光映著他蒼老的臉,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種咒術已經絕跡了,你走吧!”說著又翻起箱子來。
我取出一錠金子遞到他面前,笑著蹲下身子:“老人家,在下是誠心來求解的。”他看著我突然怪笑起來,露出黑黃的牙齒,毫不客氣的拿過金子說道:“我不誆你,但我知道有一本書裡有你想要的答案!”我興奮地問道:“什麼書?”
“此書是我師叔當年所撰,後來他帶了好些弟子去了京城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漸漸露出笑意,沒錯,和胤祥說的那個傳說一樣。
“那現在書在何處?叫什麼名字?”
“那書我也沒見過,聽師傅說好像叫《巫咒》,上面記載了大量的巫術與解法。至於書的下落,我就不清楚了!”
“怎麼會不清楚?你不是他們的後人嗎?”
“我師傅和師叔雖出身同門,但所學不同,師叔精通巫術,師傅則深諳盅術。不過師叔當年是大理衛家的食客,都說衛家藏書可比皇家,也許是被他們收去了罷!”
我恍恍惚惚地出了門,衛家?難道是那衛子風?
“榆姑娘,喝點水吧!”
“哎,謝謝大嬸!”我接過張大嬸遞來的水碗,一屁股坐在材堆上,邊喝邊打量著這座規模遠超過王府的衛宅。
“榆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大嬸叫我小榆吧,我是因為無子被夫君休了才流落異鄉的。”我衝他咧嘴一笑,繼續喝著手中的水。
“真是可憐哪,很少見到像你這麼豁達的姑娘!”
我笑了笑,並沒有接話,看了看身邊一堆的乾材對張大嬸說道:“我看這些柴禾也差不多了,您還有什麼要做的?”
大嬸笑了起來:“沒有了,你歇著吧,瞧你這麼幹瘦的,沒想到還真有力氣,這兩天我兒子生病,廚房裡這些粗活可急煞我了,幸好遇見姑娘你,要不我這老婆子又要挨管家罵了!”
“大嬸客氣了,我也只想找碗飯吃!”
“你別急,待會我去找找管丫頭的白婆子,她和我關係好,我去求她給你安排個好差事!”
“唉!那就謝謝大嬸了!”張大嬸笑著拍了拍我的手,起身進了廚房,我放下水碗,伸了個懶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嘖嘖,這模樣可不成!”白婆子繞著我轉了幾個圈,然後指著我的臉衝張大嬸直搖頭。
“這要是晚上見了,還不把那些主子們嚇著?”我伸手摸了摸臉頰,為了進衛府,我特地換了裝扮,不但將頭髮染回黑色,還特地在面頰上貼了塊不小的傷疤。
“您老想想辦法,她一個人怪可憐的!”張大嬸滿臉同情地拉住我的手。
“好吧,好吧,伺候人可不行,你就到浣衣房當差吧!”
張大嬸一聽連忙道謝,拉著我就要給白婆子磕頭。
“算啦,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這就跟我走吧!”我回身看了看張大嬸,笑著說道:“大嬸費心了,白天抽空我會來看你的!”說完便和白婆子去了浣衣房。
“哎?你今天瞧見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