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南成了一個嫖客!我如何面對沈秋。
如果沈秋今天知道王建南已被抓了起來,她脆弱的神經如何再次經受這沉重的打擊,她一定會像10年前一樣發瘋。
車廂裡,鮑勃?迪倫的歌聲還在迴盪,他正唱著那首有名的《Blowing in the wind》:
一個男人要走多少路,
才能成為男人——
一個人可以回頭多少次
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一個人得仰望多少回,
才能看見藍天,
一個人得有多少隻耳朵,
才能聽見人們的哭泣——
答案啊,在風中飄揚。“
我想起我的每一次尋花問柳,也想起了我以前的老闆,還想起了劉至誠。我也想問一問:一個男人要嫖多少次,才會成為一個嫖客?一個女人被操多少回,就成了一個婊子?
答案啊,在風中飄揚。
也許要一千次,也許只要一次,也許一次也不要,誰能告訴我生活的答案?
但是答案啊,在風中飄揚!
不對,生活已經提供了答案,答案就是我才是嫖客。
我衝進值班室,對一個警察大聲喊:“你們搞錯了,我才是嫖客!你們把他放了,我才是——”
警察把我推出門,我準備又衝上去,這時手機響了。
“喂,沈秋嗎?我不是東東,我是嫖客,我真的是嫖客,他們搞錯了,我才是嫖客,王建南不是——”
我聽不清楚沈秋在說什麼,我不斷告訴她:“沈秋你要來作證,你是妓女,你是最漂亮的妓女,你一定要來做證我才是嫖客——”
我聽見一個警察說我是瘋子,我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你們才是瘋子,我要找你們領導,你們全部都是瘋子——”
太陽像一隻紅紅的龜頭,照在沈秋的臉上,把她照得很漂亮,她真不愧為是成都市最漂亮的妓女。
我看見沈秋走進了公安局,她向我慢慢走過來。
終於找到救星了、找到證人了,我向警察們大喊:“她來了,沈秋來了,她可以做證,我才是嫖客,我是千真萬確的超級嫖客——”
沈秋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把我扶到了車上。
坐在車裡,不知道沈秋要把車往哪裡開,我不斷對她說:“沈秋你不要發瘋,你不要哭,他們才是瘋子,你把我送到‘嫖大’去,我才是嫖客,我是成都市十大傑出名嫖——”
沈秋一點也不聽我的話,她把車停在了路邊上,把頭埋在方向盤上。|
我說:“沈秋你不哭,沈秋乖,昨天我才把車洗了,今天不洗了,你把我的車全部打溼了——”
沈秋果然很乖,又發動汽車上路了,我有很多心裡話想對她傾述:“沈秋,你不要打我耳光,你相信我,王建南不是嫖客,我才是,沈秋你告訴周家梅,我才是嫖客!——”
沈秋一點也不關心我說什麼,只顧著開車,有時問我頭痛不痛。到了望江小區,她把我的藥拿下車。
推開門的時候,劉小慧看著我們這一對玉樹臨風的嫖客妓女,張大了嘴巴,顯得一點也沒有見過世面。
在床上躺下後,我感覺特別想睡,我拉住沈秋的手,要她和我一起睡。
她說,她把周家梅喊來和我一起睡。
她肯定是騙我的,沒想到她當著我的面拿出了手機,給周家梅撥了電話,她們在電話好像在密謀什麼事,我一個字也聽不清楚,很快就睡著了。
朦朧的意識中,我感覺燈光很刺眼,我不想睜開眼睛,我不想面對如此不堪的現實。
有人在說話,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不知道在跟誰說:“——從我們臨床醫學的角度上講,腦震盪是一種非常輕微的病,和感冒、發燒差不多,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但他上次被撞有可能造成少量的顱內出血,那家醫院沒有做好進一步檢查就出院,現在他這種情況一定要注意休息、靜養,尤其不能經受精神上的刺激,比方說股市大跌、失戀、生意破產——”
“昨天他同學說他說了很多胡話,他會不會——”是我老媽的聲音在說。|
“你放心,這不是精神分裂,腦震盪不可能產生精神分裂,現在很多老百姓被電視連續劇和一些文學作品誤導,以為腦袋被撞會造成失憶、精神分裂,這是不科學的,他昨天只是產生了一些幼覺,請你放心,只要靜養幾天,配合藥物治療,很快就可以恢復正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