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這麼一說,急扭過頭來定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太危險了,不要去。
我只是去試試,量力而行。況且久居這荒島之上,身子骨也閒得癢癢,想去積累些實戰經驗。
那祖瑪神廟可不比死亡山谷,有多少法師為尋惡魔鈴鐺將生命永遠留在那裡。實在是太冒險了。
師兄還沒告訴我那時的“時機”可否已經成熟?
天虹法師沉思良久,方才回道,應該可以看做是成熟了,不過,還是不要去試的好。
這樣就可以了。師兄放心,師弟不是一勇之夫,遇事自會多加權衡,此行一是試探實力,更是積累實戰經驗。說到這,洪停了一下,不過弟媳芷姍就得煩勞師兄多加照顧了。
師弟,你這是說哪裡話,你若出行照顧弟媳師兄自不在話下。只是這一行太過兇險,師兄甚是擔心。
洪笑道,師兄放心就是,師弟能則進,不能則退,只是小試而已。
天虹法師嘆道,師弟既然話已如此說,師兄也不便再橫加阻攔,想你將來也是要在法瑪大陸上有一番大作為的,此時正是磨鍊身手的時候;畢竟法力的提升與實戰經驗積累是分不開的。但願師弟確如所說那樣行事,能則進,不能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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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往山下去的小路在夕陽的餘輝下灰坨坨地延伸開去,像一條清洗過的豬腸。洪下山的步子很急,腳似乎已經離開了身體在獨自飛翔。洪的神經在那一刻亢奮起來,帶著初醒的抖擻和興奮。他彷彿看到一點希望,一個有著星火燎原之勢的一點火光。在這片即將可能的燎原之勢背後,是一個久遠的秘密,一個困擾自己十餘年的迷團,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有了條理。
第二十一節 痛失親人
踩著落日的餘輝,洪站在了祖瑪神廟門口。
雖然此前和師兄天虹法師說自己這次是量力而行,然而經過了百餘里的長途跋涉,再加之自己的身世對自己的長久困惑,真正踏上這祖瑪神廟的門階上,此時的洪是作好了全力以赴、不遺餘力的打算的。師兄說過,無數的法師們為了那串鈴鐺命喪此地,自己是不是也會步他們的後塵呢。洪佇在門口,猶疑著,只一愣神的功夫,記憶就已飄出去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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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瑪神廟,盟重省邪惡之源,盟重省內怪獸橫行與祖瑪教主的淫威作亂不無關係。盟重省的原省府沙巴克城,就是因為不堪屢遭祖瑪教主手下的頻繁侵擾而遷至如今的盟重土城。那祖瑪神廟院圍近千米,院內建築多為尖頂石柱,迴廊甚多;園內花草樹木均已凋蔽,斷壁殘垣隨處可見。整個院落裡空空蕩蕩,死一般沉寂。然而這只是其外觀,祖瑪教主和手下均在深達近百米的神廟地下,那裡才是他們真正的巢穴。其中的祖瑪教主大廳,更是深在這近百米地下的最底層。縱使你有千軍萬馬,也是難以發揮作用。
洪在神廟門口立了一陣,夕陽將最後一抹餘輝也帶走了,夜便開始悄悄降臨。
走吧。洪在心裡說了聲。燃起松明,拎著偃月,小心翼翼向著神廟內走去。
神廟大廳內徒設四壁,沒有任何擺設,大廳正中地面上,有一深入地下的石階,沿著石階走下去,陣陣陰風撲面而來,讓人不寒而慄。洪在石階上停了一會兒,稍事穩定一下,高高舉起松明,復又向下行走。
終於走完了石階,來到一個稍顯寬闊的層面。這應該是祖瑪神廟地下一層吧。洪心裡這樣想著,舉目向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站在一處走廊內,周圍均是石壁,地面也是石頭碼就的,石壁上嵌有油燈,正在一股股地冒著濃重的黑煙。在往天頂看,黑漆漆的,彷彿無底的深淵。此時自己站在走廊的盡頭處,身後便是那送自己下來的石階,也只能往前走了。洪將松明熄滅,揣進揹包,藉著石壁上油燈的光亮前行。
轉過走廊,來到一處類似於大廳的地方,視野也隨之開闊起來,一眼望過去,除了幾根粗壯的石柱伸向無底的天頂,整個大廳內再沒有什麼建築阻隔。大廳內立有一些手持武器的石制怪獸塑像,像是一些圖騰。有一些已經有些破損了,露出油漆下的石質本色。還有一些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很是狼籍。洪走在大廳正中的石地上,張著耳朵傾聽四周的聲響,眼睛不停地向四周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