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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曬在茅屋外一棵松樹的枝叉上,害怕被風颳走,出門去把衣服收回屋裡,他收了衣服正準備回屋,發現樹林裡一個人影閃過。什麼人到了古劍山雞峰頂上?肯定不是王廷秀、王曉瓊等僚人鄉親,他們上山不會不讓自己知道,鬼鬼祟祟地躲在樹林裡,一定是隨著劉世元一起來到山頂的,是官府的人發現古劍山雞峰頂上住著一位當年義軍頭領,劉世元曾經是義軍戰士,徒弟到過綦市,被官兵發現了,尾追上山來的,還是徒弟劉世元帶上山來的?想到劉世元上山後的可疑之處,綦英雄覺得事情非同小可,不過,他沒有慌亂,臉上的表情仍然十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拿著衣服回了茅草屋。

劉世元臉上堆滿著笑:“師父,師兄陳剛娃有沒有訊息?失散過後,我想師父,也想師兄,天天晚上做夢夢見你們。”

綦英雄搖了搖頭說:“陳剛娃沒有音信,也許回不來了。”他望著徒弟,突然問:“世元,你回古劍山前去過綦市?”

劉世元愣住了,搖著頭撒謊說:“沒有,師父,我從北邊過來,一直回了古劍山。”

綦英雄已經意識到,劉世元很可能已經投降了官府,既然他說自己沒有去過綦市,就不會被官府跟蹤,上山的人可能是他帶來的。劉世元為什麼帶人上山?是想抓捕自己,還是另有目的?綦英雄暗中提高了警惕,表面上不動聲色。

綦英雄發現的人影正是劉世元帶上山的,苦了他那手下幾個兵士,劉世元住在童子灣王曉瓊的家裡,他們躲在樹林裡。劉世元有師父招待,熱飯熱菜,兵士們只有吃帶來的乾糧,不過,沒有劉世元的指令,他們不能擅自下山,只有在附近隱藏,暗中保護劉世元。

劉世元已覺察出師父不相信自己,他很想早一點把寶劍騙到手,早一點下山,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師父,剛娃哥哥在石洞裡找到的劍,真的是一把寶劍?”

綦英雄警惕地說:“是寶劍,怎麼,世元想要?”

劉世元害怕引起綦英雄懷疑,搖著兩隻手說:“不,師父,寶劍是古劍山的鎮山之寶,我哪裡敢要,我只是想看一看,寶劍是什麼模樣,好久沒有看到了,什麼模樣都搞忘了。”

綦英雄故意嘆了一口氣:“世元,你看不到寶劍了,月巧女已經把寶劍帶走了。”

劉世元十分失望,瞪大眼睛說:“寶劍讓月妹妹帶走了?寶劍是古劍山的鎮山之寶,怎麼讓月妹妹帶走了?”猛然,劉世元覺察到師父說的不是真話,是在試探自己,趕緊閉上了嘴,可是已經遲了,劉世元看到綦英雄臉上變了顏色,似乎十分氣憤。

綦英雄明白了,劉世元是為了寶劍上山的,徒弟肯定不是以前那個單純誠實的劉世元了,或者和流氓無賴攪合在一起,想把寶劍盜下山賣錢,或者投靠了官府,想把寶劍盜下山去邀功求賞,樹林中的人是他的同夥。綦英雄十分傷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再理採徒弟,走出了茅屋,站在捨身崖前的山崖上。劉世元不敢單獨留在茅屋,也跟了出來。

綦英雄望著足下起伏的群山,回過頭望了望徒弟,語氣淒涼地說:“世元,從前,我在這裡教你武功,你和剛娃師兄,月妹妹親親熱熱,多好啊?可是,現在你變了,你已經不再是師父的徒弟了,你到古劍山雞峰頂上,不是來看望師父,你說了謊話,你到古劍山頂是為了得到陳剛娃從石洞裡得到的寶劍。”

劉世元想不到師父火眼真金,竟然看出了他上山的目的,他想,再撒謊是騙不了師父的,不如實話實說,向師父說明利害,勸他獻出寶劍。於是“撲通”一聲跪下了,眼裡擠出了兩滴淚水,說:“師父,徒弟對不起你,沒有說真話,我在釣魚城下被俘了,投降了元軍,如今是綦江長官司護衛長,忽哥統領聽說古劍山上有一把宋朝開國初期留下的寶劍,命我來奪取,師父,現在已經是元朝的天下,俗話說,知時務者為俊傑,只有投靠蒙古人,投靠官府,才有出路,師父,雞蛋碰不過石頭,獻出寶劍吧,我在忽哥統領面前保舉,讓他賞你一官半職,好好度過下半生。”

綦英雄哈哈大笑了,大聲說:“劉世元呀劉世元,你跟了師父這麼多年,怎麼還不清楚師父的脾氣,師父當不了官,也不想當官,不管是宋朝的官,還是元朝的官,師父只願天下的老百姓過上安寧的生活,師父只願在古劍山頂清清靜靜過完下半生,寶劍是古劍山的鎮山之寶,不能獻給你的主子,不管他是漢人的官還是蒙古人的官,都不能拿走古劍山的鎮山之寶。”

劉世元站起了身,變了臉,惡狠狠地說:“師父,你難道不怕蒙古大軍攻山,不擔心古劍山的鄉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