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我問。
半天沒人回答,我便料著不是李叔就是李嬸了。這裡就他們二人是啞巴,無法回答我的話。
所以,我沒有開門。
片刻之後,又有叩門聲,卻是林翌在叫:“公……小姐,在麼?”
我只得開啟門,皺眉問道:“什麼事?有秦王那裡的訊息麼?”
林翌搖了搖頭,將手中一封緘好的信函遞給我,小心地低聲說道:“是李叔給我的,讓我交給公主。看他比劃的意思,這信應該是越太子宇文清讓轉交給你的。”
病得這樣,宇文清還能寫字麼?看來並不嚴重。
我惡毒地想著,拆開了信,準備看看是什麼話,宇文清不能當面和我講,卻用文字來表達。
但我取出信箋開啟看時,我頓時傻了眼。
紙張已經泛了些微的黃色,墨跡亦是陳舊。
居然是一封陳年舊信。
“棲情卿卿,有急事暫別月餘,安妥後即回返華陽山,卿卿務必侯我!予行促,待迴轉之日,當向卿卿請罪。若有外言相謗,望勿理會。予之一心人,唯卿卿一人,白髮皓首,矢志不逾!”
寥寥數句,卻已將山盟海誓寫入,繾綣之意,言溢於表。
落款,是白衣。
日期,是去年三月。
竟是一封我從未收到過的告別信!
當年,我對著竹林中那個沒頭沒尾的“等我”,對著化作灰燼的清心草堂,對著被烤出釉色的陶壎,哀傷地慼慼復慼慼時,從不曾料到過,白衣曾給我寫過信。
卻從不曾交到我的手中!
感覺自己心中的什麼東西被狠狠地扭擰著,擰得我快要立不起身來。
頹然地坐倒在花梨木的靠椅上,信箋無聲飄落,幽幽委地,泛著淡淡的萎黃,如宇文清無力的容顏。
“幫我把李叔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我虛弱地吩咐林翌。
林翌應了,又遲疑道:“他的手語,似乎不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