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在結網;快好了。老師雖然跟我說;可是我從來沒有跟母親提起過;我知道母親是個守信的人;她答應的一定會送給老師的。
有時你不想出現的事情它就是在不該發生的時候發生;父親的哮喘又發作了;送到公社衛生院接氧氣;這下母親是忙壞了;又要去醫院;又要照顧家裡;我放學不直接回家去醫院照顧父親;也減輕了母親的奔波;父親已經瘦的皮包骨頭;除了粗重的呼吸;我感覺不到父親還是個活著的人;我晚上就睡在父親的旁邊。母親每天一早就來醫院;她來會帶好父親吃的早飯有時還有兩個雞蛋;然後給我幾個饅頭幹;我就去上學了。
父親住院又花了不少錢;是三舅舅送來的;欠三舅舅的錢是我工作以後還的。母親終於在一個月快到的時候給老師送來了一元錢。父親生病雖然三舅舅給送來錢;可是遠遠不夠;我不知道母親這個錢是從那裡弄來的;後來還是大哥說的;是媽媽的銀手鐲買給了一個銅匠;買了五元錢;可是我從來沒有看到母親帶過;這也是外公給母親的;也是媽媽最值錢的東西了。多年後;我曾經去找過那個銅匠的後人;我希望他們仍然留著;我出高價賣回來;可是一直未能如願;只能在商店裡買了一個根據哥哥說的那個樣子的銀手鐲放在母親的遺像前直到現在。
30:二姐的忤逆1
忤逆:在詞典的意思是;1:違抗;冒犯:無忤逆之言,無不合之義。2:不孝敬父母:忤逆之子;忤逆不孝;忤逆女將父母不認睬。
這是詞典裡對忤逆的解釋;在現實生活中經常看到媳婦罵公公或者婆婆;只要能蒐羅出來最難聽的話她們也能罵的出;並且語言的邏輯性比一般的文人作家更勝一籌;有良知的人稱這樣的媳婦為逆媳;如果是自己的親生子女動厥對父母打罵;而無倫常稱為是逆子。
如果說我的兄弟姐姐七個中有一個人稱的上逆子的就是我的二姐了。
二姐在我上初一的那年被大姐夫找人安排進了一家紡織廠;因為當時大姐夫已經從一個泥瓦匠轉為物資系統的正式工人了;並且還當了個小小的負責人;雖然工資是那可憐的18元錢;但是畢竟吃上了國家飯;養活一雙兒女和我大姐還能勉強過的去;因為當時的物資系統頗具壟斷性;煤炭;木材之類的需要計劃供應;姐夫還是管的這一塊;雖不敢貪汙;但如果一家企業急著排計劃早或者晚的權利還是掌握在物資系統的手裡;因為這個關係我大姐夫認識了不少企業的領導和供銷人員。姐夫在大姐和母親軟磨硬泡下答應給二姐找了這個工作。雖然剛剛去上班也能拿到15元一個月;起掉開支還是能多出12元。;二姐剛剛去上班每個月還是把錢帶回來交給母親;因為二姐來回要坐汽車每次要花去一元;所以母親叫她少回來;這樣可以省很多錢;以後看到二姐總是要一個月。也許以前一直呆在農村的緣故;沒什麼見識;出去以後的二姐每次回家總是讓我們眼前一亮;三個月後二姐不再給家裡一分錢;但是母親仍然在她回來的時候把她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我們在家吃小麥和大麥磨的稀飯的時候;二姐吃的卻是家裡很難見到的大米;媽媽總是說;二姐在外面工作不能丟面子;二姐越來越時髦;回家看到我們的時候比以前對我們更刻薄;更不要談靠近她;有次弟弟看到二姐穿了一件新衣服用手去摸了一下;二姐上去就是給弟弟一個耳光;並且吼道你知道這件衣服要多少錢;你個殺頭;那麼髒的手也來摸;然後是一連串的難聽的話;弟弟在哭;我們無語。媽媽看不過去了;說你怎麼這樣說弟弟;你們畢竟是姐弟啊;我如今還記得二姐當時回媽媽的話: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看你生的這些窮鬼;我沒有他這樣的弟弟;有他們這些弟弟我一點面子也沒有。母親當時就氣的連哭也沒來的及就暈了過去。我和哥哥;三姐看到母親氣成這樣嚇的手足無措;趕緊把媽媽抬到床上。母親的臉已經青的發紫。好久沒有醒來;在我們不停的擦臉和呼喊聲中媽媽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沒有這樣的女兒。母親又是幾天沒有吃飯。
二姐以後回家除了拿糧食外;幾乎什麼也不會給家裡帶;媽媽想畢竟是自己生的;也就隨她去了;有次回來帶了一籃子的梨子;二姐是下午回來的;晚上在乘涼的時候她把梨子往桌上一放;弟弟高興的跳起來以為是給大家吃的;可是弟弟剛剛跑到桌子旁邊手還沒伸到籃子;二姐已經尖叫起來:滾這是我買的;你個討債鬼還想吃;弟弟嚇的退了回去;就這樣二姐一個人就拿著刀子一邊削著梨;一邊哼著不知道從那裡學來的歌曲示威似的獨自享受著;弟弟眼睛一直盯著裝梨的籃子;媽媽也沒有說一句話;大哥更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