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已經毫無疑問可以給弟弟幸福,至少目前,除了她自己和楊洛,任何人都不配。
“不!”玲兒直起身,抹了抹臉上的淚,平靜地道,“姐姐,我不會見他,就算是十多年沒見,現在我還不會見他。”
凌月如很不解,望著她不說話。
玲兒笑了笑,很溫柔,也很欣慰:“姐姐,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我相信我哥很愛你,一定離不開你,因為你是姐姐,可以象母親,還可以象妹妹。我和哥哥都是孤兒,生命中缺少很多東西,我相信你能給他,也只有你能給他,我願意有你這個嫂子,很為我哥開心。”
凌月如皺了下眉。心內暗暗吃驚,因為玲兒沒有叫石頭哥,而是叫哥哥,或者我哥。“這些年。他為你做了很多事,就為你當初一句別忘了你。我看得出,你對他的感情也沒變,而且愛得很深,可你卻一直狠心躲著不見他,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玲兒輕輕一笑,臉上現出幾許痴情,彷彿在回憶往昔的日子。“沒錯,我是愛他。愛得很深,在我還不知道愛情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就憧憬跟他過一輩子,兩個人組成一個家,然後生兒育女,幸福地活著。就象我們一起玩過家家一樣。”
“可惜我卻不能,永遠不能。”玲兒痛苦地低下頭,無語淚流。
凌月如心痛地看著她,心內似有所悟。玲兒很快恢復平靜。抬起頭堅強地望著她,笑了下道:“姐姐,我把一切都告訴你,要不要告訴我哥,你自己決定。”
凌月如輕輕點了下頭,平靜卻心疼。肖玲輕嘆一聲,無奈而痛苦。“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叫他哥,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母親。”
儘管隱隱有所料,但在事實面前。凌月如還是震驚了,半晌才回過神道:“就因為這個?”
“當然不是。”肖玲苦笑搖頭,又攏了下頭髮,“就算是同母異父,能跟我哥在一起,我依然很滿足。可我們的母親。卻是被我父親害死的,我知道這一切。沒有辦法再面對他。”
凌月如一顆心驟然揪緊,忍不住把流淚到呆滯的女孩兒擁住。
肖玲伏在她懷中,無聲地沉默著。
很快,女孩兒抬起頭,望著她道:“謝謝你,姐姐,這些話藏在我心裡很多年了,能有機會說出去,心裡舒服多了。”
凌月如沒說話,含笑撫著她地臉。
肖玲直起身,繼續道:“當年接我出去的人,叫肖庭軒,是媽媽生前的摯友,一直深愛著媽媽,我和哥哥的名字,就是取了他地姓,我知道的,都是他告訴我的。”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只把你接出去,不把你哥也接出去?”凌月如不解地問。
“這個故事很複雜,也很沉重,還牽涉到當年的歷史和政治。”肖玲無力地搖了搖頭,望著她的眼睛道,“二十七年前,就是我哥出生那年,S市市委書記顧誠森被害,這件事,姐姐應該聽說過吧?”
凌月如心臟慢慢懸起,身體開始發冷,木木點了下頭。這個案子她當然知道,這是S市歷史上第一大積案,一直沒有查出真兇,有關部門至今沒有放棄。
肖玲忽然問道:“我哥他……現在是做警察嗎?”
“不,他辭職了,現在在做律師,雖然剛出道,但已經很有名氣。”凌月如淡淡應了一句,心內卻暗暗苦笑。
“我哥特別聰明,相信他做什麼都會很出色。”肖玲低頭笑了一下,又抬起道,“我媽媽叫苑紫楓,當年是顧書記的秘書,肖叔叔,哦,就是我剛剛說的肖庭軒,他把我接走養大,我一直叫他叔叔,他當時是S市市委辦公室主任,也是顧書記的親信。”
凌月如點頭表示明白。
肖玲接著道:“那時祖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還沒招開,不過撥亂反正工作已經開始。市委雖然恢復了工作,但很多事,仍然是市革委負責,當時為撥亂反正成立地一個特別委員會,多半都是市革委的人。”
“可那些人……很多都在十年動亂中暗地裡犯過罪,顧書記剛剛官復原職,心裡很急,就草擬了一份名單揭發那些人。可不知怎麼走露了風聲,一夥人當晚闖入市委,害死了顧書記,那份名單也失蹤了。”
凌月如緊皺著眉,心裡越來越涼。
肖凌面色有些不自然,又道:“肖叔叔和媽媽一起被抓審查,追查那份名單的下落。那時媽媽剛生完我哥,身子很弱,肖叔叔案發當晚正代表市委接待客人,不可能殺人,但為了保護媽媽,他獨自承擔了檔案丟失的罪行。在某些人的操縱下,他被糊里糊塗地判了二十年刑,直到把我接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