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她離開自己還要痛苦的折磨呢?
“英孝,你別這樣嚇我,你還有父母,兄弟姐妹……也還有你的國家子民呀!”
他厭厭地道:“那又如何?父母,手足,子民,有誰真正瞭解我?”
“那麼她就瞭解你嗎?”
“她對我充滿希冀與珍惜,雖然我貴為一國皇子,可是在她心底,無論我是貧民、陌生人,或是個癆病鬼,都是一樣的,她愛的就是我,沒有外在的條件和頭銜,就是單單純純的我。”他話一出口,自己也大大震動了。
是啊,連他都看得出她的心思了,那麼她怎麼可能不愛他呢?又怎麼可能會痛恨成為他的新娘?
他這些日子到底是被什麼迷住了心竅?難道還看不出她這麼愛他嗎?
“在她面前,我永遠是最好、最善良,最溫柔的,我沒有任何一絲的缺點,是因為她愛我愛得好包容……”他喃喃自語,被這樣強烈的認知震動著。
他發愣了半天,皇后都重重地擔憂了起來。
“英孝,你別嚇我,你這個樣子我好擔心哪!”
英孝沒有說話,他只是失魂落魄地轉身走出了皇宮內廳。
皇后望著他這般模樣,又驚懼又惶恐,“怎麼會這樣呢?那女子究竟有多大魔力,竟然能夠讓英孝傷心至斯?不行,我得召見輝子進宮,聽聽她怎麼說,畢竟她才見過那個沈輕梅。”
這件事她一定得好好地合計合計,想出一個萬全的好法子來,否則這個寶貝兒子只怕會沒命了。
輝子火速進宮,帶著最謙遜優雅的表情來到了皇后面前。
“輝子參見皇后殿下。”
皇后略顯煩躁地擺了擺手,“你快請起吧,我有事兒想要請教你。”
“請教不敢當,輝子怎當得起呢?”她受寵若驚。
“你說你見過英孝寵幸的那名女子,你倒說說看,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呢?”
輝子內心暗暗一喜,表情立刻化做憂慮,“那位沈小姐非常的楚楚動人,一般男人見了她都不免心性搖動,只是……”
“只是什麼?”皇后急急追問。
“輝子不敢說,怕說了倒像是顯得我小氣,愛嫉妒哩!”
“不要緊,你說,有什麼就說什麼。”
她吞吞吐吐地道“沈小姐人不錯,只是心心念唸的都是國仇家恨,她對天皇和咱們大日本帝國充滿了怨恨,言詞間也不無怨懟,輝子總覺得她不是真心守在太子殿下的身邊……”
毫無心機的皇后驀然一驚,“你的意思是?”
“輝子怕她留在太子殿下身邊只是想伺機復仇,說不定她就是中國派來的女間諜哪!”
“這怎麼說?”皇后捂著胸口,臉色微白。
輝子乘機道:“要不然怎麼可能有辦法把太子殿下給迷得神魂顛倒,現在又為她心碎神傷?若不是故意的,她怎麼會使出一招一走了之,讓太子殿下為她日日傷心?”
“可是……她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是個女間諜,那她為何又要離開英孝?那就沒有機會對他不利了啊?”皇后不禁疑惑道。
輝子一窒,隨即應變道:“這就是她厲害之處,讓太子殿下完完全全無法脫離她的掌控,看著吧,殿下一定會千方百計尋她回來,屆時她就可以左右殿下,就連要了殿下的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真的是這樣嗎?”皇后總覺得這番邏輯有說不通的地方。
可是輝子立刻加重事情的嚴重性,恐嚇地道:“皇后殿下,請您為太子殿下的安危著想,若讓那女子再回來,太子殿下可就危險了,您想想,她不在的時候就已經讓殿下憔悴至此,如果她再回來妖魅一番呢?”
皇后一震,所有的理智迅速被愛子心切給推翻,她重重地點頭,“是啊是啊,你說的沒錯。”
接下來的,輝子就不用再多說了,她得意地樂見沈輕梅永無翻身之日。
假如她回來了,也沒有那個命享福,和她搶英孝。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高瞻遠矚,聰明過人哪!
英孝一出了皇宮,立刻傳令下去,全力尋找輕梅。
他相信輕梅人生地不熟,兼之語言不通的,一定不會走出東京的範圍,所以他要皇衛軍遍查東京所有家家戶戶,凡是有陌生女子投宿的,一律清查回稟。
這一次,他絕對不再讓輕梅離開他的身邊了;失去她的日子像活在地獄裡,縱有再多的傲骨自尊和亂七八糟的受傷感受,都敵不過失去她